不只是要壞她的名聲,還要藉著流言的手逼死她,宮中皇後出自嚴家,從他們處理葛月的身世來看,就知道他們多看重名聲。
嚴大夫人到底是真尋死還是被逼死的,難說呢?
衛姜心眼一動,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說會不會是柳……”
竇紹笑著點頭,“夫人聰慧,很有可能。”
這種報複方式和在白雲寺的手筆很像,也很符合柳大福對嚴家和嚴氏的恨意。
只是潞王妃的車架來的太巧了些,又那麼剛好救下了嚴氏。
她真的只來得及救下嚴氏嗎?衛姜忽然有些懷疑了。
柳大福那麼瘋狂,他臨死前一定會做把仇人拉下去陪葬,他對嚴氏那麼恨,真的會放過她。
若葛月知道他的計劃,她是一定不會同意柳大福這麼做,嚴氏是她的母親,名譽受到了損傷,作為潞王妃的她也會有汙點。
但嚴大夫人就無所謂了,還可以狠狠地報複一下嚴家。
若猜想是真的,那這個葛月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正直善良雖有城府但有底線的女主嗎?
衛姜打了個寒戰,竇紹摸了摸她的手:“冷了嗎?”
衛姜看他,清楚地意識到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就變了,人的境遇不一樣,選擇不一樣,自然而然這個人也不是那個人了。
這是現實,不是那本她看過的小說,這些也不是她印象中的紙片人,他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
何止是葛月不一樣了,被太子派去西北的信王不早就改變了他原本的命途嗎?
只是她心裡隱隱有些惋惜,就好像熟識的某個人忽然變得面目全非了。
“不冷。”衛姜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竇紹把她擁進懷裡,衛姜摟住了他的腰,好像這樣更有安全感,更真實,更溫暖一點。
月色如水,一夜過去了。
次日,是休沐日,早膳後衛姜按照竇紹的計劃派人氣勢洶洶地去接潘家找潘英娘。
訊息很快就到了潞王跟前,他喜的拍手稱好。
“繼續派人盯著。”
新宜縣主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原想著若是她沒有動靜,他就準備讓人再準備點流言。
他轉身問心腹劉進:“我讓你請的人都請好了嗎?”
劉進躬身答道:“殿下相邀,他們自然是應的。”
潞王點頭,想到一個人,“張元恩一定要請來。”這個人不去這戲就不好唱了。
“殿下放心,只要有好玩的事,這位小爺一定會去湊熱鬧。”
一切在按他預想的走,可他還是有些不安。
“王妃呢?”
他想讓葛月去看看衛姜的反應。
劉進道:“王妃今日不在府上。”
潞王有些不悅,“又去蘇家了?”
“好像是去了長公主府上。”
潞王緩了臉色,這也是正經事,葛月若是真的有本事能醫好姑母的病,他就又得了一份助力。
父皇有四個姊妹,可如今活下來的也只有這個病歪歪的長公主了,大概也是因為她身子不好不怎麼出現在人前,倒是讓新宜縣主這個外八路的外甥女得了皇帝眼。
潞王心定了,就算今日不能成功,他還有長公主這張牌。
“走吧,好久沒有和竇大人對弈,小王手頗為難念,過了今日怕是竇大人就沒什麼心思下棋了。”這樣的場面他怎麼都得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