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失蹤了就哭的昏天黑地,衛姜只能強忍著讓她哭完。
陶氏擦了眼淚,回憶起當日的情形,之前因為查檢商船的事情引的那些商人和船工鬧了起來,丈夫一連好些日子都沒有出門,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天天在裡面看東西。
縣衙的文庫都被他搬空了,半個月前他又帶著人出門辦案,竇景怕陶氏擔心,很少跟她說公務,但她也看的出來,丈夫神色很凝重。
昨日夜裡,他讓陶氏先睡,說自己要去一個地方,很快就會回來。
陶氏哪裡睡得著就一直等著,等呀等,天都發白了,他還沒有回來。
陶氏慌了,去衙門一問,這才知道昨夜跟竇景一起出門的幾個衙役都沒有回來。
大家原以為可能是縣令有什麼事耽擱了,他們找尋了周邊都沒找到竇景和那幾個衙役。
他們就這麼失蹤了。
“他帶去了幾個人?”
陶氏想了一會道:“三個,都是快班的衙役,說是都有些身手,我應該勸他的,要是我攔了他就好了。”
“我們家的人呢,沒有跟去?”衛姜問道
陶氏又哭了,“他就帶了一個過去,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丈夫是擔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全,這才把家裡帶來人手都留下。
當初他們離開京城時,公公給丈夫準備了幾個好手,就是以防不測的。
陶氏捂住臉哭的傷心,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累贅,她什麼都不會。
她的眼裡全是愧疚,婆婆若是怪罪她,也是自己應得的。
肩膀被拍了一下,陶氏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生理性害怕地抖了一下。
衛姜知道自己嚇到她,示意她的乳孃把她扶起。
“她是不是好久沒閉過眼了?”陶氏眼下烏黑,臉色差到幾點。
乳孃吳氏心疼自家姑娘,說話帶著哭音:“自那夜少爺出門後,少奶奶就沒歇過。”
難怪衛姜覺得她都快成祥林嫂了,長時間不睡覺也不行啊,都精神恍惚了。
“扶她下去歇一會,這樣下去人怎麼熬的住。”衛姜吩咐吳氏。
陶氏卻不肯,抓著衛姜的手說:“夫君還沒回來,我要和您一起等他。”
衛姜看著她的眼睛,問她:“竇景若是真出了事你也倒下了,寶哥兒怎麼辦?”
想到還小的兒子,那是她和丈夫唯一的骨肉,要是丈夫有個萬一……
陶氏臉色一白,想到丈夫對她的好,她眼眶發脹,卻拼命忍住了淚水,她的眼神變得堅定。
“我聽孃的。”她收回拉著衛姜衣袖的手。
她要好好歇息,這樣才夠精力去救回丈夫,就算……她也要為丈夫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陶氏的堅韌讓衛姜有些意外,她來了這麼久陶氏一直都在哭,原以為她真的只是個菟絲花,可現在看來,是她錯了,陶氏柔中帶韌,是不會垮的。
“縣主,徐大人求見。”門外長佩前來稟報。
“請進來。”
他應該是知道竇景失蹤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