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進士也算是百年來獨一份了,參加了兩次跨馬遊街,當然落榜的也慘,短短兩月就經歷了兩次落第,被擊落的自信怕是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了。
和竇景同陷舞弊風波的孫文才,這次科考他也中了,他比竇景考得還好,竟然中了二甲傳臚。
“孫兄,差一點你就是探花郎了。”
孫文才靦腆地笑,在長輩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這傳臚都是僥幸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竟然能是二甲頭名。
“僥幸僥幸,探花實不敢想。”
孫文才知道竇景馬上就要去宜春赴任,他想拜託竇景幫他帶些東西回去。
宜春縣屬江西,和孫文才的老家吉安離得不遠。
見過長輩,竇景帶著孫文才去了自己的院子,兩人這一別怕是好些年不得見了。
孫文才留京進翰林院讀書。
“那位孫公子看著年歲不大,也不知成家了沒有。”宋氏頗有些不捨地看著孫文才遠去。
宋氏是來給外甥送東西的,剛好就撞上了孫文才上門。
衛姜對八卦是很敏銳的,一下子就知道了宋氏的言下之意。
“這我不知道,要不我讓景兒打聽下。”
宋氏見小姑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道:“兒女大了,操不完的心,還是你好……”
想到小姑子剛添了女兒,她話鋒一轉:“小的要操心還要十幾年呢。”
衛姜心塞了一下,她現在操心的是別人的兒女,前幾日她找了藉口去了一趟蘇家。
可惜葛月不在,她和潞王出門了。
衛姜甚至有些相信竇紹的話了,是不是葛月真的喜歡上潞王了,不然怎麼今日遊湖,明日賞花的。
完全小情侶在約會嘛。
衛姜覺得,自己勸男女主和好的主意很可能要夭折了,這麼想她低下頭,神情低落,整個人都頹了。
“你和新宜縣主很熟?”
潞王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葛月瞬間合上手中請帖。
“談完了?”葛月淡淡問道。
潞王溫和地笑著,絲毫不在意她的舉動:“聊的差不多了,你真不去見見他?那畢竟是你祖父。”
葛月臉色一寒,“我的祖父先定國公早就死了。”
潞王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笑著看她,但葛月他的眼中帶著諷意,這讓她的臉好像燒了起來。
在葛月快敗走的時候,潞王卻從她手中抽出請帖,仔細看了一遍。
“請你去竇府?這倒是奇怪,京城的那些貴女怕是沒幾個能收到她的單獨邀請吧,看來她對你倒是另眼相看。”
葛月譏諷道:“怎麼?你在竇大人那邊鎩羽而歸,準備讓我去縣主這邊替你拉拉關系?”
潞王把帖子還給了她,“之前也是我想岔了,竇紹可是父皇安排給太子的人,他又如何會輕易地為我所用。”
不能為他所用的,自然就用不著拉攏了,該鏟除才對。
也是他急躁,小小地出了口氣,倒是驚動了竇紹那個老狐貍,他竟然把兒子打發出京了。
多好的軟肋啊,太可惜了。
不過也沒關系,竇紹還有命門在啊。
他臉上的笑容讓人發冷,她快步向前去,很快就把潞王落在後面。
“殿下,你何必這麼縱著她。”縱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真當自己是公侯貴女了。
潞王下屬臉上閃過鄙夷,潞王用扇子在他頭上瞧了一下,算是警告。
為什麼縱著她,自然是因為她有價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