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鬼的聲音有幾分虛弱:“我畢竟才剛蘇醒。”
蘇爾對失敗的原因沒興趣,問:“朱媚有沒有發現你的存在?”
畫皮鬼先說了另一件事:“她不是人。”
蘇爾不覺得奇怪,正常人類誰會愛好吃人皮和脂肪?
“不是人,沒有基本的排洩需要,”畫皮鬼很到位地進行解釋:“所以我只能順著食道重新往上爬。”
“……”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蘇爾頭皮發麻,意識到最好暫時不要出現在朱媚面前,對方現在估計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畫皮鬼朝他身邊湧來:“她的體內還有很多沒有消化完的人肉殘渣……”
“別說了。”蘇爾開口制止,慶幸有這場雨,做了一次清潔。
命令畫皮鬼在那裡別動,他去找來一雙筷子,捂住鼻子夾起地面的薄片,搭在雕像的頭,帽簷寬大,用來晾曬還挺方便。”
蘇爾轉身扔筷子的時候,雕像的帽子動了一下。
畫皮鬼的異味不斷沖擊著嗅覺,雕像甚至起了極限一換一的念頭,哪怕被規則懲罰也想要先弄死這個殺千刀的玩意。
樓上傳來的聲音暫時打消了主持人的念頭,紀珩站在樓梯口:“我找到了強效香水,需要麼?”
蘇爾連忙點頭。
紀珩從樓上下來,晃了晃瓶身,擰開塞蓋,黃綠色的液體從雕像頭上澆了下去。
蘇爾驚了:“香水呢?”
紀珩固執道:“花露水就是香水。”
“……”
畫皮鬼似乎還挺喜歡這味道,可見先前在朱媚的胃裡遭了多少罪。
蘇爾:“少倒一些,有點嗆。”
“好。”答應的很好,紀珩卻是一滴不差地澆完,不忘用力甩出剩下的殘渣,然後對蘇爾說:“上去睡一會兒,今明兩晚怕是很難休息好。”
花露水從帽簷流經挺翹的鼻樑,再滴落到唇瓣上,提神洗腦的味道侵蝕著主持人最後的理智。
畜生。
雕像嘴唇顫抖。
他要立刻恢複身份,讓這兩個胡作非為的混蛋付出代價!轉念一想,一旦這麼做,自作聰明化身雕像的事情便會被拆穿,傳出去豈不是要被恥笑?
忍。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最後忍一次。
雕像閉上眼,在刺鼻的花露水味中,竟然開始默唸佛經尋求心理平衡。
已經上到二樓的紀珩忽然微微側過身,面無表情地斜眼朝一樓雕像的方向看過去,嘴角小幅度地勾了勾。
“怎麼不走了?”蘇爾轉過頭問。
紀珩:“地板縫裡有隻討人厭的小蟲子。”
“是麼?”蘇爾低下頭去看。
紀珩制止他:“大約是下雨返潮的原因。”
蘇爾剛剛隱約間好像察覺到對方目中的一絲嘲弄,不過他沒放在心上,回到房間很快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