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眼角抽搐,強調道:“我的泥人不需要孵化。”
紀珩平靜道:“可你基本沒有參與它們的成長過程。”
蘇爾無法反駁,遠處傳來不少議論聲:
“為什麼是玩火小杜鵑?”
“誰知道呢?可能副本和鳥有關。”
“那成就點該是玩火小鳥人才對。”
後面的討論實在叫人聽不下去,蘇爾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中轉站。
正對面是墨綠色的流蘇窗簾,室內裝修風格很陌生。
蘇爾怔了下,想起來現在是藉助在紀珩家。情況特殊,這次入副本的時間太久,回來時那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特別強烈。
紀珩的反應並不大,倒了兩杯水,順便把窗戶開啟透氣。
蘇爾喝了口水平複了一下,沉吟兩秒,繼續先前因為傳送被迫中斷的話題。
“如果我已經做過選擇,意味著……”
捧著杯子的力道隨著語氣的減弱加重。
紀珩在他對面坐下,接著往下說:“意味著你不是第一次進遊戲。”
蘇爾睫毛一顫,抬眸確定沒在對方臉上看到詫異,不由好奇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維持這般波瀾不驚的心態。
知道他在想什麼,紀珩搖頭說:“我驚訝過,不過是更早以前。”
蘇爾試探問:“多早?”
“你剛進遊戲的時候。”
蘇爾張了張口,半晌疑惑地‘嗯’了一聲。
被他的模樣逗樂,紀珩好笑道:“‘過關全靠浪’,你不止一次強調過。”
蘇爾不禁虛笑一聲。
陽光照進來,正好曬到側臉頰。
他被曬得睜不開眼,索性站起身換了個地方。期間心緒浮動強烈,潛意識裡自己的確一直認為《七天七夜》是一本封禁小說,而且是因為大尺度情色描寫被禁。
現在想來,主持人每次那句‘歡迎進入七天七夜的世界’,飽含著諷刺。
實際只有進入遊戲的時候,玩家接觸到的才是真實的世界。
蹙眉思索間,蘇爾閉了閉眼:“看來這推測實錘了。”
紀珩凝視杯中晃動的水波,緩緩道出同樣的看法:“如果建立在你從前進過遊戲的前提上,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一通操作猛如虎,過了必死局,然後選擇封存記憶從此生活在虛擬的世界,這種事放在他身上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你那位同學,我更傾向於你們間達成了某種協議,她幫助你重新進入遊戲,至於你要付出什麼,暫時不得而知。”
說到這裡,紀珩停頓了一下,定定望著他:“遊戲能封存記憶,甚至製造記憶,可無法做到十全十美。”
蘇爾抿了抿唇,仰著臉開始回顧往昔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