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他最後會是那個下場。”
被同族人強迫接受人腦移植,死生都做不了主。
妖僧說話的時候,看紀珩的眼神是帶著諷刺意味的同情。
短短一分鐘的交流,蘇爾脊樑骨微微彎曲,無形的重量讓人喘不過氣。
妖僧終於切入正題:“我給這蒲團就起名叫桃花源記,只要給出足夠的時間,它能消滅一切虛妄。”
蘇爾嘴角有一絲鮮血溢位,體內的骨骼彷彿隨時有被壓碎的徵兆:“為什麼我……”
話音未落,腿上憑空出現一道血痕,若非鮮血滲透褲角,他都不會注意到。
佯裝看不到他的傷口,妖僧繼續介紹:“規則很簡單,在蒲團上堅持七分鐘,我會親口公佈最初侵略者的身份。”
先前只是有外力施壓,這會兒蒲團卻是主動發起攻擊,關鍵他坐在上面,根本做不到避閃。
“消滅虛妄……”重複先前妖僧說得話,蘇爾似乎明白了什麼,苦笑一聲:“原來如此。”
遊戲把他們接引到所謂的現實世界,開始全新的人生,看似美好實則虛假。
身份,家庭,姓名……從某種意義上分析,他本身就是虛假的存在,難怪會遭遇攻擊。
蘇爾第一時間想到電擊器,很快搖頭,這蒲團又不是鬼,自己如今坐在上面,真電了說不定遭殃的還是他。這麼一會兒思考的功夫,腿上又多出一道口子,若是再往下延長幾厘米,腳筋就斷了。
“還有兩分鐘。”妖僧好心鼓勵。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蘇爾尚在猶豫時,紀珩忽然喝道:“離開!”
身體快過思維,他猛地側過身在地上打了個滾,離開蒲團。
妖僧一臉惋惜:“明明要成功了,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
蘇爾準備用治療道具,發現僅剩最後一個。
這時妖僧看向其他玩家:“還剩三次嘗試機會,可以接著來。”
朱語小心翼翼道:“接著來是指……”
“把餘下兩分鐘的時間坐完,可以是接力的形式。”
聽著相當輕松,在場卻無人上前,徐洋洋和賈看花瞬間清楚身上傷口的來源,不久前必然已經做過嘗試,並且失敗了。
朱語:“只要挺過兩分鐘就行?”
那是不是可以隨便放些花草?
妖僧看出她的心思:“坐上蒲團的必須是遠方來客,最好三思而後行。”
朱語想抓只鳥雀試試,就怕不被蒲團認可,反而浪費一次機會。
徐洋洋猶豫了一下:“我還有個挺厲害的治療道具,不如我再去試試?”
紀珩‘啪’的一下合上書,雙目一眯:“無用功的消耗,我們中沒有人符合條件。”
玩家現有的身份全部是遊戲虛構,對於蒲團來說,他們全都是要消滅的虛妄。
妖僧說話自始至終是心平氣和的,傳入耳卻讓人十分不舒服。
“抓緊時間,否則又要開啟新的迴圈,那時我又得重頭解釋。”
眾人皆是沉默。
茶花公主杵在陰影中輕笑道:“後悔麼?如果當初你們中的某人選擇作為鑰匙歸位,這一關不攻自破。”
一旦紀珩成為中樞計劃的鑰匙,將重新得到原住民的身份,蒲團自然會把他歸類為真實的存在。
“不對。”蘇爾突然打斷:“紀珩恢複原來的記憶立馬能得知最初侵略者的身份,如此一來鬼王這一關設立的意義在哪裡?”
說到這裡恍然大悟:“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位置!”
茶花公主臉色倏地一變。
蘇爾心有餘悸,主持人果然都是默默挖坑的能手。必死局裡紀珩得到的提示是避免慣性思維,不僅僅在暗示侵略者為人類,而是貫通整局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