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語試探問:“關於什麼的手稿?”
如果不摳字眼,隨便在牆上畫幾筆,也算手稿。
“我怎麼知道?”老者情緒不大穩定:“當年我想成為中樞,三番四次去找那個人,他很不耐煩,最後說會在四層藏一份手稿,如果我能找到便讓位。”
朱語很講究措辭:“這對您不太公平,一層樓的面積也不小。”
老者:“當時那人讓我在原地閉眼數三百秒,沒多久便藏好回來。”
朱語忙道:“對方的性格如何?”
不排除是在說謊,其實根本沒有藏東西的可能。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老者冷笑:“放心,那個人向來言出必行。不過勸你們最好快點,我能感覺到這些蟲卵正在進化,每隔半小時,我會放鬆部分對四層的控制,讓蟲卵進入。”
等他不再壓制時,面對進化蟲卵的包圍,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老者困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玩家需要在幾小時內找到,聽著就像是天方夜譚。
在展開地毯式搜尋前,徐洋洋忽然道:“外面出事了。”
街道上的行人慌慌張張朝不同的方向跑去,路邊全是招計程車的。
就在他猜測發生什麼事時,蘇爾回來了。模樣十分狼狽,汗水幾乎讓襯衫濕透,雙肩包也不見了。
“附近死了人,政府群發簡訊讓居民回家。”
彎腰低低喘了好幾聲,緩過來一些才說:“我運氣不好,遇到個寄生成功的人,差點性命不保。”
劇烈運動完不敢猛地坐下,過了一會兒他才找了個地方靠著:“你們呢?有什麼發現?”
徐洋洋說了老者的要求。
蘇爾若有所思。
沒注意他的表情,因為時間緊迫,玩家各自劃分一片區域,分開尋找提升效率。
蘇爾休息片刻,等眾人散得比較開,走去紀珩身邊:“和馮鵬打賭的人應該就是你。”
紀珩頷首,散落的記憶片段裡,馮鵬不停強調讓自己讓出中樞位置。
“賺到了。”蘇爾擦了擦汗微笑說:“驚喜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雖然沒了原來的記憶,但人的行為邏輯很難發生太大變化。
他滿懷期待問:“快想想,東西能藏在哪裡?”
“女廁所。”紀珩毫不猶豫說出三個字。
蘇爾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別鬧。”
“五分鐘的時間不可能走太遠,如果是我,會找個女生幫忙扔進女廁垃圾桶。”
既方便,又一了百了。
怔了幾秒,蘇爾笑容發虛:“……你不是這麼惡劣的性格。”
紀珩點了點頭:“那老頭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賭注是次要的,關鍵不想和聒噪的人糾纏太多,一天找不到馮鵬就會一直找下去,省得來煩他。
“……這麼多年過去……”
紀珩淡淡接過話茬:“按照正常清理頻率,當天晚上垃圾就會運送出去。”
良久,蘇爾沒有再開口。
沉默中,紀珩叫了聲他的名字。
擺擺手示意先不要說話,蘇爾望著天花板,忽然長嘆一聲道:“朋友,你頑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