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玩家變成鬼,保留意識的可能性極小。”
原住民死了能化成有自主意識的厲鬼,玩家卻不行,不然容易破壞平衡。
蘇爾也是想到了這點,順便琢磨了下祝芸活著的可能性還有幾成,她似乎有一絲殘存的理智。
水鬼只剩下獸性,奮力掙紮想要撲食而來。蘇爾忽然明白紀珩在井內皺眉的原因,不是源於壁畫,而是發現水鬼曾經是一名玩家。
紀珩:“抓緊時間。”
蘇爾抬起頭,低嘆一聲終究選擇動手。眼睜睜看著猙獰的水鬼快要斷絕生機,最後一刻水鬼目中似乎恢複了清明,盡是解脫之意。
“謝……”喉嚨裡剛擠出一個字,水鬼倏地又變得暴躁,僅有的清明蕩然無存。
身體重重抽搐了幾下後,掙紮無果,水鬼徹底消失。
蘇爾搖了搖頭,比起死後變成鬼,能在副本中徹底寂滅都算一種幸運。
他沒來得及感慨太久,紀珩便道:“井裡畫像上塑造的形象是個女人。”
蘇爾怔了下,完全沒料到有這個轉折。
回想當時酒店卡片上的故事,年輕的旅人出現在沙漠裡,加上卡片上用的是‘他’字,第一反應直接當做男性。
事實上,‘他’字在很久以前用法很廣,判斷旅人為男性的原因不過是慣性思維。
“依珠竟然是最早真相的……”
正說著,萬億等人從黑暗中走來,這下所有的玩家算是聚齊了。
路上依珠早就和他們交流過,此刻玩著頭發說:“生死關頭誰還會去談責任感。”
這會兒不是互相爭執價值觀的時候,萬億大致總結另外兩口井的畫面:“人算不如天算,神本想在女人生産後取走她的性命,不曾想女人驚懼過度竟然難産而亡。”
蘇爾垂眸:“難怪只能遷怒村子。”緩了緩問:“孩子呢?”
萬億搖頭:“沒提,不過刻著一行字:每年七月十五,神會來罪孽的村子接走他挑中的神使。”
七月十五正好是後天,也就是神要取走他們性命的時刻。
萬億神情凝重:“時間有限線索又少,必須要確定一個調查方向……故事裡沒提到的孩子,村子本身,或是那位年輕的旅人,你們看要從哪一個入手?”
話音落下許久,也沒有人接。
紀珩在開口前看了眼蘇爾,意思要聽他的看法。
蘇爾實話實說:“我對找資訊不是特別擅長。”
紀珩:“說你目前能想到的,不是線索也行。”
蘇爾:“一,毀了村子,那行字裡提到神會來罪孽的村子進行接引,村子沒了,這句話也許能不成立。”
停頓了一下,又伸出一根指頭:“二,自殺,神註定空手而歸。”
“……”
絕世狠人!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李子倉目光顫動:“你這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蘇爾:“‘毀’不代表殺戮,可以想辦法讓村民暫時喪失行動力,分批轉移到各個不同的地方,沒有人口居住,村子頂多叫房屋聚集地;再者,假設我們現在沒了,那神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蘇糖衣提出盲點:“可井裡剛還發現水鬼,假設不幸被拽進去,就真死了。”
蘇爾笑了笑:“那是因為還有其他備選。”
死了一個,還有其他五名玩家。
蘇糖衣剛要張口,看見蘇爾的笑容,莫名打了個寒顫。
“能進入弄虛的玩家不會弱小,折在了村子裡證明這些村民個個不是善茬。”蘇爾微笑道:“所以一定要佔據主動權。”
“你是想要……”
紀珩淡淡道:“他是想從明天起在村子裡大搖大擺進行探查詢問,而且要集體活動,如果村民阻攔,一言不合我們就做出要集體自殺的樣子。”
神使死了,拿什麼來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