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它們都背叛了我,我耗盡力量讓永生者抬著本應踏入的棺材贖罪,讓花周而複始地沉睡蘇醒再繼續沉睡。”
蘇爾垂眸:“你帶給人的是逃避,不是自由。”
實習接引員毫無波動,哪怕被否認了全部價值。
蘇爾問:“為什麼還有人渴求成為抬棺人?”
實習接引員:“他們只看到了永生,看不見其中的痛苦。”
嘆了口氣,他開始談起對自由的見解。
浪費時間和三觀不同的人談價值觀沒意義,蘇爾選擇打斷後開門見山:“我想徹底消滅毒王。”
實習接引員突然陰森森地笑了:“好,不過你要成為抬棺人。”
蘇爾沉下臉,紀珩不動聲色上前一步,給了他一個眼神……走。
就在紀珩要丟出符紙前的一秒,實習接引員慢悠悠道:“現在是九點半,不久前我給了鎮上的小孩一點錢,讓他九點二十的時候通知理治局的人,來這棟民房抓逃犯。”
抬眼望向窗外:“算起來他們最多還有一刻鐘到。”
實習接引員收回目光凝視紀珩:“一刻鐘內結束不了一場戰鬥,即便你也許能戰勝如今力量破碎的我。”
紀珩冷冷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實習接引員站起身,指著蘇爾說:“我能看出他對抬棺人的不屑和厭惡,那個叫許鶴的反而一直夢想成為抬棺人,等他來了,發現苦苦追尋的一切被別人輕而易舉得到,不是很有意思?”
“再者,瞧著你們倆關系不錯,為了活命,眼睜睜讓同伴淪為被抬棺人,也挺有趣。”
面對不加掩飾的惡意,蘇爾手指微微合攏。
“答應他。”紀珩突然道。
“嗯?”
紀珩:“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
實習接引員饒有興趣地望著朋友即將反目的畫面。
蘇爾沒生氣,沉吟稍頃:“犧牲一個保全大局是條出路。”
紀珩點頭,又問:“自由之神遭到背叛黑化,你現在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成為抬棺人後該做什麼?”
蘇爾想了想:“報複社會。”
紀珩滿意地笑笑:“怎麼報複?”
蘇爾緩緩吐出四個字:“無限副本。”
紀珩遂即看向實習接引員:“既然你想讓他永遠留在遊戲中,抓緊時間開始吧。”
說著大方走到一邊,讓蘇爾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實習接引員伸出手,志在必得的笑容還未完全勾勒,整條胳膊突然被藍色的火焰席捲,任憑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火沒有絲毫熄滅的意思。
起先實習接引員以為是紀珩在搞鬼,直至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才明白過來是遊戲的意志。
為什麼?
為什麼遊戲要用懲處叛徒的方式對待他,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距離理治局的人到來最多隻剩十多分鐘,紀珩卻是花費五分鐘大概講了蘇爾在天機城時的表現,重點提到了喪屍結局。
“如果你是遊戲,看到有下屬試圖把這樣的玩家永遠留在遊戲中,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實習接引員設身處地想了下,忍痛吐出一句話:“總、總有賤人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