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也不是個過河拆橋的,當即補了句:“這都是我個人智慧悟出來的結晶。”
郵票鬼鬆了口氣,故意瞄了個方向。
見它能用眼神傳遞答案,蘇爾若有所思,忽然意識到郵票鬼就是副本維持公平的先決條件。它可以給正義一方的玩家帶去關鍵資訊,否則好處都被毒販佔了,另一方陣營的哪裡有機會翻身。
走到郵票鬼暗示的地方,蘇爾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心一狠在掌心劃了一道,血滴落在地上,無論是味道還是擴散速度都像是鐵鏽一般,很快隨著夜風飄蕩在周圍。
獸類的聲音破空朝耳膜刺來。
吼聲太過悽厲,蘇爾判斷不出這屬於什麼分貝範圍,腦袋嗡嗡作響。
一個黑團完美地融入在夜色中猛撲而來,大有要一口咬下散發血腥味手掌的趨勢。蘇爾躲得足夠快,在短暫的幾秒間,指間似乎觸碰到相當尖銳的東西,刺痛感提醒他多了處破皮的地方。
顧不得傷口,蘇爾連忙把手縮排袖子裡,背在身後,抑制血味地繼續擴散。
月亮從烏雲後出現,他終於看清幾米外的黑團。
一隻巨型犬,正炸毛惡狠狠盯著他。
這裡的炸毛絕對不帶絲毫萌感,黑狗的每一根毛都是豎起的,堅硬得如同鋼針。
隔著一斷距離,蘇爾清楚感覺到黑狗對自己的厭惡,不禁納悶……緝毒犬就算化成惡靈,本能可能是殺人,但眼神中不該有那種敵視才對。
餘光一邊留意著周邊有沒有能爬的大樹,忽然想到什麼,用力撕下之前沾了半截香灰的袖子,裹著石頭扔出去。
幾乎同一時間,黑狗朝石頭猛撲過去。
果然……蘇爾鬆了口氣,源頭在於那些香味。
哪怕早已死亡多時,緝毒犬對這種味道還是潛意識的要撕咬排斥。
解決了隱患,他把先前紀珩給的兩張紅紙牢牢抓在手中,黑狗有了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蘇爾的視線同樣不敢移開,保持和狗的對視,防止它趁機攻擊。暗地裡小心從外衣做得兜裡掏出一個泥人,目不斜視問:“會說狗語麼?”
泥人當然沒這個技能,因為注入陰氣太少,它甚至不能像蘇爾最早做得小人,口吐人言。
蘇爾由餘光瞄著郵票鬼。
郵票鬼:“你死一下,就知道會不會了。”
蘇爾遂即放棄溝通。
黑狗突然調轉方向,沖著另外一個方向低吼幾聲,蘇爾原以為是許鶴的人,正要閃身躲避,郵票鬼突然開口:“別忘了你答應好的事情。”
敷衍的話語張口就要說出。
郵票鬼突然掏出一次性道具,被抓包後十箱聘禮彩禮可以省了,區區幾個只在單副本可使用的道具它還是能出得起的。
秉持不放過任何一根可薅羊毛的原則,蘇爾沒拒絕。
恰逢來人終於走近,熟悉的身影一點點在瞳孔中放大,看清是紀珩後,蘇爾帶著靦腆羞澀的笑容迎上去:“你來了。”
紀珩定定看著他幾秒,反手一張符貼在蘇爾額頭上。
“……”
符紙剛一接觸到面板,隨著它的主人一鬆手,立刻輕飄飄地朝下墜落。
紀珩皺眉,接住符紙重新收起,審視地望著蘇爾:“沒被附身?”
蘇爾保持微笑。
紀珩能看出笑容背後的冷漠,瞄見一旁圍觀的郵票鬼,聯絡到其三番四次編故事,試圖締結自己和蘇爾的緣分,隱隱猜出一些內情。
“辛苦了。”紀珩輕輕幫他捋順被風吹翹起的頭發,笑容溫和,轉身便朝黑狗走去,看樣子是準備控制住這只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