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撇撇嘴,看來嫌疑犯根本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不好,聲東擊西!”負責人突然面色大變,低吼一聲,慌忙拉著剛送完小翠回來的許鶴說:“快去看看香爐還在不在?”
一群人匆匆朝存放香爐的屋子湧去,王三思本來要跟著,一看蘇爾等人都在,又歇了心思。
“負責人妙啊。”蘇爾瞄了眼屍體:“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香爐。”
“這裡的人對自由小鎮有病態的執著。”家庭調解員的身份讓王三思經常和鎮民打交道,很瞭解他們的思想動向。
“……現在不確定的情況太多,我們是不是離開幻境比較安全。”
猶豫許久,夏至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蘇爾保持緘默。
見沒人說話,紀珩直接挑明瞭:“時間不能白浪費。”
在幻境裡已經呆了大半天,除非瘋了才會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離開。
王三思持同一想法,扮演老好人含蓄地安慰夏至:“七天內完不成任務,大家都得死,來都來了……無功而返不好。”
夏至面色變化不定,最終一言不發離開。
廚房裡充斥著血腥味,紀珩似乎準備檢查一下現場,王三思無意多留,走到外面空曠的地方透氣。
“道具。”紀珩冷不丁側過身,對蘇爾說。
反應了兩秒,蘇而言拿出小女孩的乳牙,根據之前的鑒定結果,這是需要吸血才能使用的成長型道具。
乳牙沾染到血液,立時展開瘋狂吸收模式,好在它就如一個眼大肚小的暴食者,融合了小半碗的血後就開始停止吸收。
蘇爾微松一口氣,如果乳牙一次性抽幹所有血液,那他還真得估量一下這東西能不能繼續帶在身上。
紀珩審視地望著屍體,忽然說了句:“欲蓋彌彰。”
蘇爾彎腰撿起乳牙,點了點頭:“小翠故意在我們面前剪紙,中途又離開一趟,彷彿宣告她就是殺人兇手。”
想想又補充一句:“還有死者嘴裡的那張紙,剪得恐怖血腥,是在給夏至施加心理壓力。”
僅憑一人之力無法離開幻境,在求助不能的情況下難免對他們心生間隙。
“挑撥離間造不成多大的影響。”紀珩笑了下問:“如果用夏至的角度來思考,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蘇爾低著頭思考,片刻後嘆道:“殺小翠。”
橫豎都是要死,還不如碰碰運氣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尤其是小翠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可疑,哪怕有故意的成分在內,也絕對脫不開幹系。
“現在只剩一個問題,”紀珩唯一的一點笑容瞬間消失:“為什麼小翠要誘導夏至去殺她?”
蘇爾正想接話,腦袋猛地偏向一邊,窗戶外面郵票鬼眼珠一動不動地在看他。
“有人讓我帶話。”郵票鬼一字不落重複:“說你的反應太遲鈍了,明明早就用打油詩做過提醒。”
蘇爾回憶了一下內容:“你笑我哭關門狗?”
郵票鬼只負責傳話:“狗是靈敏的,所有要關在出不去的地方。”
他走後,蘇爾眼神閃爍:“前半句對應了受害者死亡時的狀態,至於後面一部分……守墓忠僕將我比作狗,而我們現在正好處在棺材的幻境中。”
不像是提醒,更多的是一種諷刺。
“手段不錯。”紀珩淡淡道:“既能避開和你的接觸,還能在暗處下套。”
很會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