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僱他打個下手,”蘇爾笑著說:“相信有了工作,能重新改頭換面。”
張姐用扇子抵住嘴遮掩誇張的笑容:“姐姐就喜歡你心善。”
蘇爾朝亂糟糟的店裡看了一眼,提出要幫忙打掃衛生。
張姐誇他懂事,不過當蘇爾挽起袖子跨進門檻時,笑容意味深長:“清理東西的時候小心點,你還太年輕,店裡的有些東西不適合碰。”
乍一聽是像在調戲,仔細琢磨彷彿又帶著些別的意思。
貨物很多沒經過整理,隨便堆在地上的箱子裡。熱血少年誰還沒個春意萌動的年紀,蘇爾是例外,他從小到大對於情愛一事都相當冷淡。
心緒毫無起伏地一件件拿出來檢視,認真尋找郵票的蹤跡。
至少有幾十件東西經手,但郵票的影子都沒瞧見,蘇爾搖頭:“運氣竟然差到了這種境界。”
周圍的架子上擺放著數個香爐,香味過於濃鬱,聞得人頭暈,他捂住口鼻,考慮要不要換個目標檢查。
紀珩卻在這時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快步走到一個低矮的櫃子前,搬下上面的雜物後用力一扯,沒了桌布的遮掩,底下露出的竟然是一樽棺木。
蘇爾怔了下,盯著黑漆漆的棺材:“開棺麼?”
紀珩點頭:“你後退些,我來。”
蘇爾的人生字典裡沒有逞強二字,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退到一米外,順便朝門外的老闆看去。張姐打著呵欠靠在門框上小憩,無視屋子裡的異動。
蘇爾低聲提醒:“還是小心些。”
開棺産生的噪音不小,老闆卻看都不看一眼,像是等在請君入甕。
棺材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幹屍,一張郵票孤零零躺在正中央,上面印著一個豐腴的女人,衣衫半解,可以說是罕見的帶有慾望色彩暗示的郵票。
紀珩隨便朝裡面扔了件東西,棺材沒有反應,過了片刻才拿著一張符緩緩探入。起初一切順利,和郵票只差一個指節的距離時,陡生變故,郵票上的女人竟然活了過來,猛地伸出胳膊,符紙一瞬間燃燒殆盡。
紀珩皺了皺眉,徒手捏斷了女人的半邊胳膊,然而鬼怪的複原能力無比強悍,很快衍化出數條胳膊,其中一隻足足扭曲伸長數米,破空朝蘇爾抓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蘇爾甚至來不及動用電擊器,直接被拽進了棺材裡。
眼看棺材蓋有要合上的意思,紀珩在纏著自己的那雙手縮回去之前,一併跳了進去。
內部是另一個世界。
空間比想象中大,起碼他們兩個平躺著都不覺得擠。
蘇爾感覺到臉上有些癢,因為太黑看不清,紀珩發揮哆啦a夢的作用,拿出一個可以照明的道具。
光芒乍現的瞬間,蘇爾找到癢意的來源,那是一些黑長的碎發……順著看過去,正上方的女人貼在棺材蓋的背面,她的眼珠比常人稍大一些,此刻正一動不動凝視著下方兩人。
擔心空氣有限,蘇爾連呼吸都是剋制的,不敢驚呼。
女人有很多胳膊,密密麻麻如同蛇一樣纏繞。
蘇爾認為如果她現在出手掐死個人不難,但女人只是盯著他們,似乎不能夠直接下死手。
紀珩:“她想慢慢耗死我們。”
活人沒有資本跟死人耗,蘇爾沉聲道:“最好是能找到剋制這種鬼怪的東西。”
目前看來,女鬼最大的優勢就是胳膊多,還能斷肢重生。
紀珩略一沉吟:“香灰。”
蘇爾怔了下,回想起店鋪老闆吃香灰的畫面,覺得可行,問題在於都被困在棺材裡,到哪弄香灰?
女鬼定定望著他們,欣賞垂死掙紮的窘態。
剩下的話不方便當女鬼的面說,紀珩輕輕在蘇爾掌心中寫了一個字:鞋。
店裡的香爐不少,都燃著香,先前打他們搜尋郵票時,很有可能鞋底會沾到一些。
空氣變得更為稀薄前,蘇爾不動聲色屈腿,他的腰力足夠好,在密閉狹小的空間內毫不費力地一腳踹上去。女鬼下意識用多出的軀幹阻擋,鞋子和面板捱到的一剎那,接觸點竟然直接冒煙。
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