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蘇爾適才上樓前給的暗示,滿江山忍不住罵了那個黑心腸的千萬遍,又不得不幫忙拖延時間。
同樣想明白這一切,曲清明目中透露出殺意,不再耽擱時間準備出門尋人,滿江山攔路。
“我打不過你。”滿江山笑了笑:“可你似乎也殺不了我。”
對方白天留了她一命絕非是因為良善,多半是沒有滿足殺人條件。
曲清明神情冰冷:“憑你也想攔住我?”
“攔不住,”滿江山聳聳肩,語氣十分無賴:“不過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夜間的樹林處處帶給人不詳的感覺。
眼下為了趕時間,蘇爾沒時間去注意這份恐懼,一口氣跑了大段距離,停下時喉嚨有些疼:“是不是快到了?”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從眼前閃現,利爪朝他的臉抓來,蘇爾下意識後退一步。紀珩卻是反手一抓,直接把白影甩到旁邊的大樹上。
粗壯的樹幹狠狠一晃,水鬼腰部幾乎要被震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紀珩看都沒看一眼直視前方,那裡有一塊地是朝內凹陷的,和小人停在上方給定的空間重合。
“只剩幾百米。”
聞言蘇爾深吸一口氣,沒理會搗亂被打的水鬼,一鼓作氣往前跑,看到紀珩呼吸均勻,喘著氣說:“難怪你之前有一個‘路遙知馬力’的成就。”
耐力也太好了!
“和長跑能力沒有幹系。”紀珩解釋:“是因為我比較喜歡探索。”
蘇爾第一次聽他談起這個話題,連忙豎起耳朵。
紀珩:“類似先前的出海航行活動,我從前還進行過很多次。”
“……”
說話一定程度上轉移了不少注意力,不知不覺已經跑到目的地。
今晚的大海並不平靜,海水不時會湧上岸,留下一道痕跡又匆匆退去。凹陷的部位乍一看像是畫了一半的愛心,蘇爾蹲下身抓起把細沙摩擦了一下,緊接著嗅了嗅,似乎聞到淡淡的腥味。
和紀珩對視一眼,配合著挖開周圍的沙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手腕開始漸漸痠疼時,終於觸碰到堅硬的邊緣,蘇爾連忙用袖子包著手加快速度。東西埋得不深,很快就顯出大部分,最後刨出來的竟是個圓盤大小的扇貝。
蘇爾用力掰開,內部散落著奇怪的器官組織,大概有幾十個之多。
紀珩:“是眼球。”
蘇爾皺眉:“這些鬼怪什麼時候能不在人體器官上做文章?”
嚇人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惡心人?
紀珩沒任何心理障礙地把已經不知存放多久的眼球撥拉到一旁,凝視底下露出的凹槽,目中浮現出笑意:“找到了。”
凹槽的大小剛好夠放進去一個心髒。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來,刮在臉上生疼。紀珩抬起頭,曲清明的身影出現在前方,此刻她的目光十分淩厲,如同一把隨時能淩遲人的刀。
“你來遲了。”紀珩笑意不達眼底,彷彿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螞蚱。
曲清明聲音沙啞:“什麼時候找到的心髒?”
“就在不久……”
話音戛然而止,紀珩感覺到手上多了片溫熱,餘光瞄見蘇爾正抓著他的手把心髒直接放在凹槽上。
“反派死於話多。”蘇爾認真道。
心髒一歸位,扇貝自動合上緩緩下沉,曲清明俏臉泛白,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確定達成通關條件,蘇爾對紀珩道:“現在可以盡情和她交流了。”轉而又對曲清明說:“有什麼想問的,我們很願意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