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都快看不過來,四處轉著不捨得移開眼,在現代哪還能見到這熱鬧的街景,江司年用手扶著她:“當心一頭栽下去。”
……
林清影雙手掐訣在室內盤坐,冷汗布滿額頭,幽幽香氣在室內遊開,青紗幔帳讓風吹起,她眉間越發皺緊,俄而忽然睜開眼趴在榻上喘息。
有人推開門,紗帳裡那道嬌俏的人影警惕抬頭,一瞬又放鬆下來,撐著身子爬起身來行禮:“師父。”
她喚的那人甩著拂塵,嘆息一聲將手撫上她的頭頂,靈息緩慢運轉,而後他開口:“你這是被魘住了,修煉一事切忌心浮氣躁,慢慢來。”
“多謝師父,只是仙門大比在即,徒兒難免也心急,那隻鏡妖如何了?”
“難為你掛念,為師將她收起來來了。”
林清影蹙起眉:“您不把它投入鎮妖塔?”
白須老頭捋了捋鬍子,搖頭,隨即挑了眉笑著說:“為師只怕投入鎮妖塔又要被別有用心之人作他用啊。”
這話說得別有深意,林清影正欲問,老頭卻止住她的話頭:“唉,你知我知就可,時候未到不要多問。”
“為師聽聞你與松雲落那老家夥的徒兒走得很近?”
林清影臉一紅,急忙辯駁:“徒兒只是觀他有幾分實力……”
“那娃兒氣性正,你們一道玩玩也無妨,說起這個,我倒是有點想念我那兄弟,他早年間跑去山間隱退,聽說進了個無名的小門派,也是許久未見了。”
他感嘆著,又問:“你此行是否還遇到志同道合的人?”
林清影接話:“徒兒路上遇到一姑娘,天真爛漫,氣性可愛,叫薛素笙,狐妖一案和鏡妖正是有她幫忙。”
“這樣……”
“只是,”林清影猶豫了一下,道:“狐妖案時她身旁伴一公子,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縈繞不散的殺氣和妖氣,一路試探卻找不到端倪,薛姑娘自稱他是自己小師弟,此行來看比賽卻未曾帶上他。”
“哦,說來聽聽。”
林清影仔細回憶,邊想邊說:“那公子我聽薛姑娘叫他十二,一身青衣,長相十分昳麗,偏出手狠辣,一招致命,當日他抓狐妖,若不是薛姑娘及時攔住他,那狐妖也留不得命。”
老頭像是想到什麼,喃喃道:“青衣……”
“梅三寒!做什麼呢一天盯著你那寶貝徒弟,掌門叫!”
門外有人高聲呼喊,林清影聞聲便朝著門外躬身抱拳:“柏師伯。”
“好好好,清影,快叫你師父出來和我一同上大殿,掌門要商議此次大比詳細事宜。”
梅三寒一聽,又交代林清影一些事,便甩著拂塵與柏青疏離去。
“太子,當今皇後嫡子,名宣奕,身旁四位帶刀錦衣衛,喜穿紫龍錦袍,雲安公主,也是皇後所出,太子妹妹,名宣蘊,身旁有位藍衣大婢女,喜穿紅紗雲錦……”
薛素笙絞盡腦汁,只覺頭昏腦脹,手上拿著的卷軸也扭曲起來,此次仙門大比不但有他們這些修仙的散修,還有皇室也要進入,雖說人間與修仙界互不相幹,但皇族承託天地氣運,與仙門有著堅不可摧的同盟關系,因此師姐給她卷軸要她記熟皇室成員特徵,以免進了場沖撞貴人。
低眼望著卷軸上滿滿當當的人名特徵,她覺得自己寧願看十遍宮鬥劇也不願意記這些,比那勞什子的文言文還難背,宮廷這關系跟堆麻草似的,一揉就亂。
背了一陣,記了幾個關鍵的人她就把卷軸扔到一邊,這是仙門大比又不是皇室宮宴,也不見得這一大幫人就全都會來。
客棧外人聲嚷嚷,距離仙門大比還有幾日,她想,若不出去逛逛到處吃吃玩玩,豈不虛了此行,一路遭難,好不容易讓她有個機會休息,自然要好好放鬆,犒賞一下自己。
她站起身,竄到江司年房間,再三央求,千磨萬磨終於是磨到江司年同意,拿了荷包就往外跑。
魏賀剛出房間門,看見薛素笙匆忙離去的背影,伸出爾康手喊:“小師妹你幹嘛去?”
客棧門口早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