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月換下戎裝,吃過晚飯後便來看她。
“芷苓,天色已晚,怎麼還未睡?是前幾日睡太多了?”
“是。將軍,沉淵被劫走,會不會對您的佈置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會。她再如何作亂,麻煩的都是南伽國人。且她手上也沒有多少血祀衛,不可能再做下如青溪鎮般的惡事。”
“那便好。”
葉芷苓又沉默了下來。
“說來,我有一事想問問你。你如何確定是王子和礪鋒劫走了沉淵?”
“她同那兩人關系匪淺。今日觀禮後,王子看見我了,他莫名對我笑了笑,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後來竭明又說王子不見了,我便更加確定是他做的。至於礪鋒,她連打一隻土龍都要巴巴給沉淵送去,不可能不來救她。”
“若是如此,芷苓,恐怕王女難以尋到他們。礪鋒是血祀衛首領,手中肯定掌握著許多秘密路徑,便於離開山棠城,王女手中的象兵,即便是精銳,也不一定能發現。而我們的軍士就更不可能了。”
“能不能請方主事幫忙探查一二?”
謝見月爽快地答應了:“行,稍後我讓韓隊長來此,你吩咐便是。”
“芷苓,明日起,我們便要同南伽國談判,這件事並不難,只要提出我們的要求便可,他們不敢討價還價。只是事情雖不難,卻繁雜得很,我需要幫手,如今瀾兒雙手不能行動,你可願幫我?”
葉芷苓受寵若驚:“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我不懂。”
“無事,多看看便會了,其實就是向他們要東西。割十城只是最簡單的,其他的賠款、賠物還得再商議。你也想想,要為青溪鎮的百姓要些什麼。”
“我也可以要嗎?”
“當然可以。這是替青溪鎮百姓要的。還有,王女接收了千鏡墟那麼多東西,也要給你補償,這件事你可單獨提。”
葉芷苓並未想到此事,她只想著,炸毀千鏡墟,將沉淵帶回去,任鄉親們處置便足矣。經謝見月提醒,她才突然意識到,逝去的人已無法回來,即便將沉淵帶回去,一條命也無法補償青溪鎮一百餘人的性命。為今之計,只能向南伽國多要一些補償,讓活下來的人過得更好一些。
“是,我明白了,我會好好想想的。”
“若是有什麼需要討論的,也可以和我或者瀾兒說說。你只需記得,你在此處,代表的便是鎮南侯府和南伽國,不要怕。”
謝見月離開後不久,青蚨營的韓隊長便來了。葉芷苓請她聯系方主事,幫忙尋找王子和方野等人。
“是,卑職這就安排下去。”
等韓隊長離去後,葉芷苓才覺得奇怪起來。不知為何,韓隊長對她頗為尊重。
只是天色已晚,她雖睡了三天,但身體仍還在恢複中,熬到現在精力已有些不濟,便不再管這些,回屋休息了。
接下來幾日,她跟著隨軍的軍師一起,敲定了南伽國的賠償數量。賠償白銀二十萬兩,其中單獨給青溪鎮賠償一萬兩白銀。每年還需進貢珠寶、象牙百箱,各色錦緞五千匹,牛羊萬頭,白銀五萬兩。血祀衛的青鋼斬和細柳刃的工藝、竭明手中的毒藥和其餘藥品的配方需要全部提供給昭國。所有的藥材、珠寶、象牙、香料等生意都要優先由鎮南侯的商隊經營,且免除稅收。
謝見月知道後,笑著說道:“還算可以,芷苓還是過於心善了,銀子要的不多。不過無妨,來日方長,現在已做得很不錯了。”
“都是將軍教導得好。”
“王女和韓隊長那兒都沒有發現沉淵的蹤跡,礪鋒和王子也都沒有尋到,他們應該躲藏起來了。前日,國王已故去,後日便是登基之日,咱們過幾天便要回去,你可有其他什麼想法。”
葉芷苓沉默了許久,她說道:“既然不能將沉淵帶回青溪鎮,那便算了。得了賠償,青溪鎮的人總能過得更好。明天,我想去一趟千鏡墟外,還想請您替我傳信,我想見見竭明。”
“這等小事,你直接吩咐便可。這些日子,他們應該都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