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明和青蚨營隊長韓綾正在門口等著,見兩人出來,忙上前見禮。
“少主,千境墟中血祀衛已全部撤出,一應防衛由韓隊長接手。”
“好,辛苦你了。”
竭明雙手奉上一個木盒,說道:“這是一些丸藥,都是補身體之用的,獻予少主。”
葉芷苓接下。
“今後,便不再侍奉在少主左右了。”
葉芷苓笑笑,說道:“祝官運亨通。”
竭明躬身行禮後便離去了。
“他倒是一個妙人。”謝見月笑道,“韓隊長,尋幾名精幹之人,和我同上三樓。”
“望月樓一樓是會見之所,二樓重新修過,是我在住,三樓是聖女起居之所,一樓和三樓應該都有些能用的東西,可以派人好好尋找。”
“韓隊長,可聽到了?馬上派人來尋。”
在三樓內間門口,葉芷苓站了一會兒,才有勇氣推開門。沉淵此刻也已醒來,看見葉芷苓,她有心想罵兩句,卻又沒有力氣。
“聖女。這是昭國忠貞將軍謝見月,您對鎮南侯世子用刑,和昭國七皇子勾結,攻打青巒關,要給個說法。”
沉淵半靠在床上,緩緩笑了出來,說道:“我道你為何硬氣起來,原來是有了靠山。忠貞將軍,鎮南侯……芷苓,她可知道你睡了鎮南侯世子?”
葉芷苓臉上青白不定,搶上前去,喝道:“你只交代和昭國勾結之事罷了,過兩日,你便能看見千境墟覆滅之景。”
謝見月上前兩步,拉住葉芷苓,沖著沉淵說道:“她和世子已有婚約,世子年輕,有些事的確做得不對,回去後我們便立刻完婚。我來,只是想問,你和宇文璃聯系的文書在何處。”
沉淵嗤笑一聲,說道:“想要嗎?慢慢找吧。”
葉芷苓還想說兩句,卻被謝見月拉住。她帶著葉芷苓往外走,說道:“無事,我們能尋到的。尋不到也沒關系,王女會給我找出幾個證人,讓我帶回去的。回去休息吧。”
葉芷苓回到二樓,將自己的東西隨意收拾了一番,打了一個包袱便走。謝見月看屋中無人,拉著葉芷苓坐下,說道:“方才所說婚約之事,我和侯爺早有考量,只是事情太多,來不及說。這件事本也不該和你說,當和你父母商量,但既然趕上了,我便想問問,你意下如何?”
“這……”葉芷苓臉變得通紅,低頭說道,“我都聽爹孃的。”
謝見月點頭,說道:“我回去後會同你爹孃商量,你放心便是。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和侯爺年輕時,才叫荒唐呢,你們這也算不得什麼。”她又笑道,“這些年來,瀾兒怕自己的氣運影響他人,幾乎沒和別人有什麼親近的關系,如今我們也算放下了心。”
葉芷苓沒敢多話,和謝見月一起到千境墟外的軍營住下。沉淵也安頓在一個帳篷內,有三班人馬輪流看管。
葉芷苓到軍營後,便整整睡了三天,連飯也不曾起來吃。謝見月看了她幾次,見她實在疲累,便只讓人好好守著,待她醒來再安排飯食。另一邊,蕭定瀾也睡了兩日,才清醒過來。他醒後,便時常讓人攙扶著到葉芷苓營帳中看她。
這日,葉芷苓剛醒,起床後便藉著盆中清水收拾了一下自己,覺得一身輕鬆了,才掀開營帳,走到外面。藉著三天的睡眠,她已想起了所有事情,身上的不適也盡皆祛除。
沒走兩步,她便看見蕭定瀾兩隻手腫得高高的,手上身上都綁著繃帶,在別人的攙扶下往這邊走來。
“世子殿下傷成這樣不好好躺著,怎麼還在外面閑逛?”葉芷苓笑吟吟地說道。此刻陽光高照,盡管蕭定瀾披了件鬥篷,但身上的白繃帶還是極其顯眼,分外好笑。
“你可算醒來了。吃過飯沒有?”見葉芷苓搖頭,他連忙吩咐道,“快讓人給葉姑娘上些粥水,久睡方醒,不能吃太多油膩之物。”
葉芷苓走上前來,攙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你這個模樣,便不要操心了。”
“別笑。你若是還不醒,我便要讓人搖醒你了。今日傍晚,便要炸毀千境墟,你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