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回答幹脆:“不用,你坐著享受就行了。”
吹頭發這種事,本來就該是最親近的人之間才會有的行為,等付岑悟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這個所謂的晚,指的是她不得不幾乎用躬身的姿勢,去撩面前青年額前劉海的時候,近得彷彿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皂香。
“……換香水了?”
卡爾西亞用那種懶懶的調子對她發問,付岑剛巧手要抬起來,忽然就被人用不重不輕的力度捏住了,一陣微弱的氣息掠過面板,搔得手腕處的面板癢癢的,幾乎發起熱來。
鼻息之間燒起來的是熱度,若有若無,但確實是讓人一瞬間就頭皮發麻。
“還挺好聞的,感覺是果香。”
卡爾西亞就像是那種無辜青年,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可能根本就是假裝。
付岑手被氣息影響著抖了抖,差點就下意識地抽回來,米婭在旁邊又換了個姿勢看著他們畫畫,她才彷彿又回到了三個人當中年齡最大的姐姐模式。
“你也不用這麼敏銳。”
付岑說出這句話之前不動聲色地緩了口氣,除了下意識抖的那一下,其他一點異樣都沒表露。
“不過說起來,你又沒有用香水的習慣,怎麼鼻子這麼靈?”
她試著開起了玩笑,來化解兩個人無形之中産生的那一點微妙磁場。
卡爾西亞又是那種懶懶散散的語調,這下終於放了手,低頭笑起來。
“猜的。”
真是不得了。
付岑深深呼吸了一下,一邊感嘆自己找來的這個小年輕的無形魅力可能某種意義上講根本不亞於克裡斯,只是平時好像正經的時間居多,表露出來的又是少數。
“米婭乖,去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加熱一下吧。”
卡爾西亞忽然又微微轉過頭,捏著小女孩的臉蛋,說得溫柔輕巧極了。
他一個高個子,這個時候卻把腿蜷縮到沙發上,顯出了一點柔軟乖巧,米婭竟然也就乖乖聽話,趿拉著拖鞋一蹦一跳地往廚房去了。
付岑擔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面的人截住了話頭。
“放心吧,她可比你想象的要機靈的多,何況,”卡爾西亞頓了一下,“總不能一直寵溺孩子過度。”
這番話幾乎說的是無懈可擊,付岑張張嘴,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索性只能是繼續手裡的工作。
男人的頭發留的本來就短,吹起來當然沒有自己的費勁。
付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始跟他聊起了最近工作上遇到有趣的事情。
“……球員是一對雙胞胎,我去接觸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就把兩個人弄反了,”她娓娓道來,也不避開自己的童年,“小時候我還經常問父母,怎麼我就沒有這樣的兄弟姐妹,就我一個人,多無聊。”
卡爾西亞的聲音適時響起來:“你小時候想要兄弟姐妹?”
付岑也很坦誠:“是啊,小的時候還總是鬱悶怎麼我就是一個人,連打架都沒人可叫。”
她的目光微微凝了凝,下意識朝著廚房的方向看過去,露出一個微笑。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