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接電話,付岑也沒有急著上電梯,等到訊號好些了,又才回複:“在啊,怎麼了?”
她想了想,還主動補充:“啊,放心,那些東西我一會兒就去買,之後我就直接飛曼徹斯特,你等著就行了。”
卡爾西亞應該是笑著嗯了一聲,輕輕咳嗽。
付岑聽的清清楚楚,難免皺了皺眉,腳步也跟著停了一下:“……感冒了?”
她又想了想,估計現在這個時間對方應該是在訓練基地,不免又補充:“多帶件外套過去球場怎麼樣,雖然你們足球運動員體質是好,但細節也還是要注意的。”
付岑一旦嘮嘮叨叨起來,那就是事無巨細,長篇大論的,這一點但凡是熟悉之後的人都會知道。
卡爾西亞人靠著酒店門口的柱子,忍不住彎彎嘴角,扶了扶眼睛。
“……教練給我們放了一天假,”前半句他沒說謊,說到最後,又嘆了口氣,“唉,怎麼辦。”
付岑愣了愣,下意識緊張地回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酒店高樓,明明周圍的人都跟他語言不通,但他就是連一點緊張勁兒都沒有,懷著一股勇往直前的,絕不拐彎抹角的直覺和心思站定,從容極了。
“沒有,就是米婭想你了,早上送回學校的時候叮囑我一定要見你。”
卡爾西亞一貫知道自己從不手軟,他從小到大,一貫是有想要的東西,就拼了命地去獲取,為自己妹妹爭取好的生活環境是如此,上場踢球競爭是如此,連帶現在表達也是如此。
他就好像一團永遠熾熱燃燒著的火,也不知道退卻為何意。
退卻是無法獲得任何東西的,就算會後悔,那也得真真正正地去實踐了過後,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要的實什麼,一直躊躇,就連一個機會都沒有。
卡爾西亞隻身來到歐洲一無所有,深知自己或許算得上幸運,但這些幸運總也該是有由來的。
“我就來見你了。”
低低的嗓子微微震動。
他看到大廳裡付岑猛然站定的身影,心裡就彷彿有一尾魚猛地遊動開來,飛濺起一陣連倚。
那種震顫和滿足感都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濤駭浪他自己知道,全都化為了目光所及的直白侵略性。
可是這種強烈的侵略性也就維持了幾秒。
卡爾西亞看見裡面的人忽然轉過身,匆匆忙忙往外跑,只是又往後靠了靠,藉著一個隱蔽的角度微微眯眼,歪了歪頭。
的確是來對了,人生在世,想見就見,只要條件允許,哪有那麼多猶豫的空間。
而且何止是來對了——
他看見付岑一躍一躍的馬尾,隨著跑步的動作在他心裡劃出一道一道的影子。
來見她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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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顧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