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穩定了下來,家她也不打算搬了,幹脆跟人家租房的房東買了下來,這還做了不少工作,價格也提了不少,當時中介人看她的眼神滿臉都寫著冤大頭三個字,她卻並不在意。
“不買下來,怎麼聽周老師給我說晚安?”
她還挺振振有詞。
當時周楨就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捧著付岑的日記本,看的專心致志。
付岑一下子就後悔了,雖然說是在一起後要毫無保留,她當時是覺得,與其說個半天,還不如這麼交代來的透徹。
結果沒想到這實在一件容易生出羞恥感的事情,光是看他翻閱,付岑就覺得自己心口發麻,甚至想搶回來。
但她到底沒捨得動手——不如說面對周楨這張臉,她一輩子也不會捨得搶奪什麼。
“嗯?”
周楨淡淡地應了一聲,尾音上揚,好像聽見了她說的話,又好像沒聽見。
付岑也沒想過她還能一年之內搬家搬兩次,這時候正縮在一邊後悔,看見周楨招了招手,有些茫茫然,還以為他要說什麼。
結果沒想到最後的姿勢成了周楨從後面圈住她,藉著他的身高優勢,頭微微放低,抵在她的脖頸處,每一下呼吸都燒處灼熱無邊的癢意,偏偏手上還一頁一頁地翻著,付岑光是瞥一眼,就覺得黑歷史不堪入目,悔意在心口泛濫。
“怎麼不說話?”
周楨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地嘴唇貼著耳畔,又好像是完全不在意,一副高冷男神樣,完全無心之過。
付岑也沒想到他談戀愛也這麼直球,幾乎被折磨的崩潰,到了最後,終於沒忍住,翻身一抱,囁嚅著在他耳邊央求。
“別看了,周楨。”她後悔了,她還是應該直接交代的。
周楨哦了一聲,眼神不變,順手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那我看什麼?”他好像是上課在跟學生提問一樣,臉上不露動靜。
……段位太高了。
付岑簡直懷疑這個人從前的高冷完美男神模樣是不是假的,自己是不是被玩了一手請君入甕,可眼下想拿回黑歷史,只能認栽。
“……今天在琴房遇見他了,沒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周楨念出聲的時候,聲音也如清泉,付岑見美人計都行不通了,一時半會兒,幹脆裝起了縮頭烏龜。
他念完了,又親了一下她的唇瓣。
“大家都沉迷美色……?”
周楨瞥過一眼,付岑整個人突然精神一抖擻,秒回:“我也沉迷啊,我寫了的。”
周楨便又嗯一聲,不說話了。
他把日記本往旁邊一放,幹脆徹底帶過身邊的姑娘,扶住她的臉,靜靜地看了半天,直把人看得受不了了,才親暱地湊了過去,咬住唇瓣,交換起灼熱的呼吸來,細膩且煽情地舔吻著懷裡的姑娘,偏偏面上還是一副冷靜從容的樣子,簡直要把人唬住。
“……不如沉迷得更直接一點?”
唇貼著唇,說話間,親密又濕潤,帶了點兒問話的語氣,實際卻根本不容置疑。
唇舌一接觸,懷裡的人就繃直了身體,周楨的吻還帶了點剋制——但這剋制並非他冷情,而是作為征服者,劈出的一小塊天地,任由人掙紮,溫柔與強勢皆具,把獵物困進自己的範圍裡。
付岑被帶得老老實實沉溺其中,一直到整個人都倒在沙發上了,才發現勢頭不對,奈何為時已晚,只能由得征服者行事,不能自控。
周楨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
她越發認識到了這一點,日子就越過得透徹。
他看起來像是從容地遊離在萬事萬物之外,實際什麼都安排地妥帖,陪她見家人,見朋友,再到陪她去母親的墓地,時間都是排好了的,只是等著她來商量,他就可以隨時出發,極度地尊重她,又溺愛著她。
她跟他在一起,彷彿也生活得透徹了許多,一路只往自己在意的事情上看,反而不為從前的事情困擾,也學會瞭如何保持最為恰當的距離。
如何和付父交流,又如何保持她想要的狀態,和其他人來往,甚至還影響到了她的工作態度上,一心一意,確實是比想象中還要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