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也沒轍,舉了雙手投降,一點不知對麵人的想法:“好,我是,我是,多虧大哥一直以來照顧了。”
她說著說著,還把自己先說笑了。
晏琛沒笑,挑了下眉,看起來多了些鬆快。
兩個人之後沒坐多久,各想各的,坐了十分鐘左右就開始一前一後往屋子裡去。
晏琛目送著女孩進了房間,似乎是定定地想了一會兒什麼,才終於回了自己房間,在書桌旁邊坐了下來。
他這次看的不是花,只是對著鍵盤時不時敲了兩下,若有所思,隔了半晌,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條緞帶。小姑娘長大了,已經鮮少有會紮這些發飾的時候,當時是隨著兩支花送了過來,恐怕連送的人都忘了,這邊還靜靜地收著。
晏琛看了會兒手裡躺著的緞帶,目光淡淡,一切的情緒都被收歸在眼鏡之後,半晌才有了動靜。
這些年習慣性地把心思收斂在心底,從來沒有外露的時候,既是不想也是不能,少有地會冒出來的時候,也多是被壓了回去。他從沒有多別的事情這樣多慮的時候,大多是考慮清楚了,就先行動。
一直在等一個時機,只是這個時機恰當不恰當,是絕沒有標準答案的。
晏琛心裡清楚,想起剛剛在外面所聽的話,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才拿起緞帶極近地摩挲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蟄伏的攻擊性顯露一瞬,又成了平穩工整,不露喜怒。
付岑的行動效率也還算不錯,她跟著看了幾天房子,最後還是看中了一套精裝成品房,是一個人住,面積也並不大,也是圖個方便,不用費太多的時間。
她拖著行李離開付宅的時候沒什麼人在,因為早就跟長輩打過了招呼,反而覺得行動比較輕松,也沒讓人幫忙,只是人剛出了大門,卻沒想到晏琛開了車在外候著,也沒別人跟著,鮮少地坐在駕駛座上,按下了窗戶,低低地看了她一眼。
付岑也知道她這位大哥的閑暇時間有多寶貴,所以只是猶豫了一下,很快就順從地把東西推到了車邊。晏琛人跟著下了車,幫忙把東西提進了後備箱,全程氣定神閑,沒多說別的話,開車時也依舊從容不迫。
這其實已經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付岑一路上乖乖巧巧,只是時不時起個話題聊一兩句,更沒想到後面還有更意外的事情在等著。
一直到晏琛人捋了袖子,開始一臉淡定地幫她收拾冰箱,整理床單的時候,付岑終於沒怎麼忍住,人對著衣櫃一陣整理,餘光卻頻頻往後瞥。
“看就光明正大地看,”晏琛卻像是極其自然淡定,都沒有抬一下眼神,依舊專注著手上的事情,“用不著偷偷摸摸的。”
付岑訕訕地應了一聲,趕緊收回目光,也不再多做別的動作,悶頭應了一聲:“哦。”
倒不是晏琛沒做過這些事情。
付岑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學校佈置了手工作業,都是晏琛領著她指點著完成的,只是她的大哥現在明明人身居高位,驟然幹起接地氣的事情,她的確是有幾分不太習慣。
她自覺主動地收拾完東西,又想了想,剛想跟人自動請纓,打車去超市買些東西回來湊合搓一頓,晏琛就理完了手裡的活,站起身,上下一瞄,挑了挑眉:“要用車?”
付岑趕緊搖頭,晏琛卻把手裡的東西一丟,自己把外套穿好,又隨手拎過她的外套,往人身上一搭,好像壓根沒管她的說法,握住門把手,一點不出聲,行動卻很直接。付岑愣了愣,也算習慣對方雷厲風行的作風,知道這時候拒絕也沒用,只能嘆了口氣,老老實實跟了過去,把外套裹好,又跟著出了門。
對面的人是看不出有什麼不自然的,付岑坐在車上,看了眼時間,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時候卻覺得是真有些不對。
晏琛日理萬機,這說法幾乎算不得誇張,現在卻用閑暇時間帶著她東奔西跑,好像是個閑人,一頭紮進她這些俗事裡,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應該的地方。
付岑糾結了半天,糾結完了,人已經跟著晏琛把要買的材料都買了遍,坐上車了,看著旁邊人又自然地扶上了方向盤,終於沒憋住,琢磨了許久怎麼開口,才小心翼翼地探身,看了看駕駛座上的人,藉著一個紅燈的時間,終於出了聲。
“大哥要是有正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付岑這話說的很含蓄,也很委婉。
她一貫知道這個人的作風,所以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到要怎麼開口。
晏琛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沒有說話,又過了一個路口,付岑也沒再提之後的事,本來以為話題都要過去了,才聽見對方輕輕笑了一下,情緒不明,低沉磁性。
“這麼客氣,還以為是換了個人跟我說話。”
又是一個紅燈,晏琛歪過頭看了一眼,女孩眨了眨眼,他也沒打算多忍,幹脆伸手,又輕輕捏了一把副駕駛座上人的臉頰。
“和你相關,”他動作極快,力道也掌握地恰到好處,收回手,微微摩挲,覺得有些涼,從鼻子裡笑出一聲,像在開玩笑,又像是正經說話,“難道還有什麼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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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黑兔仔和小葵花兩位姑娘的地雷=3=!
應該還會有不分支線的結局的,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開按想法來啦
大哥套路太多了,好在岑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