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又趕緊搖頭,連忙補救:“不,沒下次了。”
她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像自己護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委委屈屈的,又難得地顯出乖巧。
倒是很想讓人又捏一把。
晏琛的目光正兒八經地望過去,落在付岑臉上,又正兒八經地收回來,嗯了一聲,好像終於滿意了,輕笑了一聲,又領著她往宅子裡去。
他們倆一起進了家門,這不算少見。
付父人出差,家裡依舊只有阮情和付成樂兩個人,付岑跟著晏琛打了聲招呼,兩個人也照舊很有默契,前後說完話了,又都往樓上房間走。
她走在後面,進了房間門,屋子裡的花是早就換好了,付岑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靜靜地出了會兒神,才又躺在了床上。
很多事情都跟著清晰了起來,她心裡的想法總也會自然而然地改變。
付岑縮成一團,認認真真地考慮了一會兒,想起晏琛鮮少回宅,又想起傅平生說的工作在外的說法,忽然長長地出了口氣,翻身往洗手間洗漱去了。
還不到付家的宴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也就幾乎都泡在了工作上。越是呆得久了,越是能意識到自己前些年錯過的一些東西。付岑跟著人東奔西跑,接觸的東西多,也漸漸不像剛去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作為一個聽眾。
她人越是專注謙遜,共事的同事對她的態度也自然而然地變得正常了不少。付氏接下來好幾個專案都正是節骨眼上的關鍵時刻,上司也算是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能力終於有了實質上的認可,領著她出去的次數也更多了點兒。
付岑坐在合作公司的會客室裡,剛把筆記本收好出了門,就碰見對面的一隊人正巧過來。其他人正巧都不在,她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主場必須得越謹慎越好,結果剛想轉身迴避,反倒聽見那邊挺熱情的一聲。
“付小姐。”
聲音頗有些耳熟。
付岑轉過身,遲疑地一看,才發現出聲的人竟然是溫家的那位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秘書,表情驚喜,好像是看見她了,立刻熱情地招呼。
“……您好。”
付岑愣了兩秒,也轉過身,點了點頭。
她目光掠過對面的人,沉靜穩重,隨著又掠過隊伍為首卻不發話的人身上,幾乎是沉吟一秒,就明白了情況。
……她這小舅舅還是慣會折磨人的架勢。
付岑抬眸多看了一眼。
為首的人並不出聲,依舊是西裝革履,清貴如常,金絲眼鏡下藏著黑色深海,眼角的淚痣在光下幾乎看不清楚,照常是隱隱地含著笑,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越過了她,旁人誰都捉摸不清。
如果沒有上首的允許,一般的秘書是絕對不會冒冒然地開口的,甚至看情況,極有可能還是授意而為。只是溫鶴南常年掛著溫柔平和的表情,不熟悉的人自然會受蒙騙,她卻比誰都明白這人曲曲折折的心思。
付岑自從上回之後,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有意而為之地無意遇見,許久沒有來往,對方給了電話,她也只是存了,沒再聯系過,反倒在這裡遇見了人。
她心裡搖頭,自己不出聲,目光卻始終保持自然,落在了打招呼的人身上,逡巡一圈,彷彿打量過了,才又走過去,靜靜道。
“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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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妹:實不相瞞,這位真的很難搞語重心長
給了一直死纏爛打的妹子電話號碼卻沒被聯系,也沒再被糾纏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