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變得更好看了,高了也瘦了,還帥了不少。”
她一邊應付,一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把包放好,這才朝著餐桌對面望了過去。
因為兩個人是小時候打過架的交情,她也沒打算太過客氣。何況這次回國,她的確是打著要長久呆下去的主意,既然這樣,以前的交情,只要是好的,就總得尋回來。
燈光晦暗,這時候傅平生的臉映在光裡,顯得站在門口時看起來更加清晰。
青年穿著襯衣,衣服領口隨意不羈地解開,露出漂亮的鎖骨,頭發斜梳成一個大背頭,露出飽滿的額頭,整張臉都露在外面,少了年少時期過分的精緻,多了些直白的淩厲,劍眉斜飛,薄薄的嘴唇抿起,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坦蕩地驕傲著,誰看了都不敢招惹。
“要是不好看,也不能接到那麼多戲拍了,你怎麼這回國一趟,倒是盡說些不中聽的廢話。”
傅平生對著這番誇獎嗤之以鼻,說的坦然,眯起眼,投過來一絲鄙視。
這反倒讓付岑有些驚奇,眨了眨眼,連連奇道:“不得了不得了,你小時候不是最討厭別人說你漂亮,怎麼現在還轉了性?”
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和麵前這人第一次打架,就是他們倆隨著大人見面那回,自己誇了句他長得漂亮,結果當即就被他拉住,兩個人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
事後大人問起,偏偏對方又只說是事關他尊嚴的事情,脖子仰的高高的,又驕傲又漂亮,兩個人從此就結下了孽緣,進了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就這麼一直你來我往,糾纏到了高中。
要不是當初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興許說不定連大學也進同一所了。
傅平生聽了,卻好像十分不耐煩,眉毛一挑:“你能變,我也能變……少給我扯什麼舊交情,當年的事情不是我不跟你清算,是這麼些年,我總也沒找到時間跑出去找你清算。”
話說完了,又斜睨著她,一字一頓:“縮、頭、烏、龜。”
付岑哭笑不得:“是是是,您說的都對,您大人有大量……民以食為天,我都餓了,咱們到這兒也總不能只幹說話吧。”
傅平生抬頭,斜睨著地看了她一眼。
光下的人坐在對面,不再是他記憶中圓乎乎的,總是一邊哭鼻子一邊不服輸的小姑娘。
她穿的簡單大方,頭發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水霧籠罩似的眼睛秀眉,鼻樑高挺,既漂亮又英氣,哪怕是放在圈兒裡,也算是頂級那塊兒的美人,何況還身材高挑,該有的都有。
他想,自己的話說的沒錯。
付岑變了,他也變了。
但總歸有些事情和交情變不了。
傅平生小時候拿對面的人當哥們,哥們當年不告而別,他惦念了這些年,糾結了這些年,總歸是還沒能放下。
服務員這時候開始按照提前做好的安排上菜,他看到對面的人支著下巴,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問問啊,傅大演員,你這裝束,莫不是從片場直接過來的?”
傅平生聽了也挺坦然,嗖嗖飛過一個眼刀,繼續嘲諷她:“還挺眼尖……知道就好,我一個大忙人過來陪你,心懷感恩著吧。”
說著,也不管她的反應,端起旁邊的高腳杯喝了一口。
付岑又瞪大了眼睛:這人小時候可是一沾酒就倒,難道現在連這個也都變了?
只是她心裡遲疑,面上又不好多說,免得又是一頓諷刺。
可不過一頓飯後,她就知道自己預計錯了。
眼前高大俊美的青年支著下巴,看著還挺清醒,實際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迷離極了,面色還微微泛紅。
“你——對,就你,你哪個公司的?長得挺合老子胃口的。”
模樣坦坦蕩蕩,好像一點也沒意識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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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應該也會很早=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