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來啊,怕你不來,到時候請你吃糖
路延含著棒棒糖,嘴裡是甜的,心裡也滋滋泛了點甜味,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在沙發上拉著衛衣又滾了一圈,咂摸著嘴裡的甜,念想的是人的嬌嬌軟軟。
付岑要上課,他要訓練,一週下來,路延心裡記掛,面上還是正兒八經幹著正事兒,照樣直播訓練,人靜了才會惦記,惦記起來就想個沒完,總要琢磨出點什麼。
琢磨的結果就是少女人週末到了,手裡提著東西,門一開,看見的就是一人並一團貓,貓懶懶散散地倒在人懷裡打滾,人也懶懶散散的,一副疲憊不堪,精神不濟的樣子,活像一匹落難的野獸,收起了爪牙,只能可憐巴巴地瞧著來人。
付岑沒想到見到的是這麼個狀態的路延,眨巴著眼愣神,反應過來了,連忙把手裡的袋子掛到胳膊上,踮起腳試圖伸手往對方的額頭探去。
“……唔。”
路延不舒服地哼了哼,相當配合,他乖乖低頭,任憑少女涼涼的手掌在額頭翻了翻,更加顯出幾分疲憊。
“這麼累啊。”
兩個人距離離得近,路延故作困頓地眨眼,只能看見面前的人雙眸清亮,嘴唇殷紅,一張一合,吐出幾個糯糯的字,頭發披散在前肩上,隱約能看見精巧的肩頸線。
聲音落進耳畔,纖細的手腕就在面前,跟他自己比起來,好像被人一掌就能困住,就好像他顯露出幾分弱勢,就能討得對方無止盡的關心一樣,輕松容易。
可越是這樣容易,人就越容易貪心。
何況他佈局久了,離開久了,始終也是個天生的獵食者。
“是啊,真的好累。”
他這麼想的,到底本能大於理智,心裡沒忍住,偷偷摸摸出手,飛速到位。付岑伸出去的手沒來得及縮回來,就被人貼著額頭,緩緩收入了手中。
路延時常有顯出逼人氣勢的時候,她下意識想抽走,卻被對方抬眼間的眼神看得一頓,就讓人得了逞,彷彿一瞬間只是錯覺,路延握著自己的手,又成了最開始的疲憊模樣,眼睛一眨,個子高高大大卻任人欺負。
付岑心裡軟了軟,看人抱著貓,被人拽著手往裡走。
門被帶上了,她才慌慌張張地想起了什麼,四下望了望,可動作又不敢大了,於是只剩下了偷偷用餘光瞥了瞥。
路延回頭,看在眼裡,更低了聲音,狀似無意地往後湊了湊。
“他們丟下我,出去吃喝玩樂去了,”他編謊話編的順口就來,輕輕鬆鬆就遮掩了他把人趕走騰了場子的事實,“你要是再不來,我估計就一個人倒在訓練室裡,沒人發現了。”
委委屈屈的。
路延的聲音沉沉地響在耳邊,可能是因為疲累,沒什麼力氣,整個人垂在她肩頭上有氣無力的說話,噴出的氣息灼的她下意識退了退,連耳根也跟著紅了紅。可還沒等她退回去,手還是被人拉著,不知不覺就絕了她的念頭,只能這麼幹巴巴地立在原地。
偏偏她還沒生出一點警惕心,對著路延,她總是要放心的多。
前面的人牽著自己坐下,她就跟著坐下,往她這邊靠,她還當自己佔的位置多了,又往旁邊讓了讓。等路延終於放開自己的手了,付岑心裡鬆了口氣,就看見少年支著下巴,又自下而上地湊過來,瞧著她癟嘴,含了點笑。
“小岑姐姐,說好的肩膀給靠呢,我都這麼可憐了。”
付岑愣了愣,旋即收了目光,認認真真地下想了,又認認真真地回複。
“你太高了,我肩膀可能不夠高。”
路延聽著一樂,又低了聲音道:“肩膀不夠高沒關系,我有辦法。”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拍了拍,示意少女靠過去。
付岑呆呆地看著,略微遲疑了一下,剛要出聲,就聽見對方又捏著額角,低低地哎喲了幾聲,心裡無奈,也只能乖乖巧巧地跟著配合。
兩個人並肩坐在沙發上,少女實在是沒什麼重量,斜斜地倚靠在自己肩上,發絲撩的人面板發癢,路延心中微動,到底是沒捨得,人只微微地靠了過去,下巴抵在少女頭上,一點沒加重量。
她靠著他,他也靠著她。
付岑能感覺道對方肩膀傳來的熱度,隔著衣服也灼的人不自在。那種介於成年人和少年人之間的荷爾蒙實在滲人,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臉頰有些燙,只能低垂了眼神,又道:“這樣不行,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