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舒雨未歇,尊上的身子太冷,屬下抱著能早些暖和。”
昨夜?她這一暈一醒間竟是又過了一夜。
她這傷的,可真是不得了!
雲婠婠環住閻十七的腰身,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安慰道,“無事,本尊是從魔淵之地出生的大魔,若是隕滅,那是要天地共殤的,豈能輕易死得了。”
“尊上若是隕滅,屬下至死追隨。”
“說什麼傻話,本尊若是隕滅,這魔界……”
雲婠婠頓住,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若是隕滅,這魔界便是要讓閻十七擔著的。
她不願,他跟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是啊,為一個異魂效忠已是可笑,還要為了這衷心甘願隕滅,若她應下,那她可真就欺人太甚了。
“天君那個老家夥活了那麼久都還沒死,本尊自然會好好的。”
閻十七的神色有些複雜,他道,“有一事兒,屬下還未稟明尊上。”
“何事?”
“仙君青昱一直守在殿外,尊上可要見上一見?”
雲婠婠推開閻十七,“你當著他的面兒將本尊抱進這殿裡的?”
“嗯。”聲音可聞的忽然低沉。
她一時興起調戲了青昱,原本是想讓他厭惡她,結果適得其反不說,他還被自己帶回了魔宮,帶回了魔宮她想著將他晾著,說不定他會以為她在得手之後便喜新厭舊從而繼續厭惡她,結果收到的是他多封盼歸的書信。
眼下她正惆悵不知該如何造作的時候,閻十七竟然當著他的面將她抱進了重雲殿裡。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啊,喜新厭舊不得行,水性楊花總得行了吧。
這可是人格,不,魔格問題,任是那點喜歡都得被消磨的一點兒不剩。
雲婠婠又是一副調笑的神情,她貼在閻十七耳側,輕聲道,“十七這是故意為之?那本尊要不要合了你的心意?”
“屬下不敢。”
“來人,請仙君入殿。”
雲婠婠素手撥弄,湯浴四周的薄紗便輕輕的垂了下來,淡藍的紗色被殿中的霧氣潤濕,立時又浸淡了不少,兩人相偎的身影如剪畫一般映照在薄紗上。
重雲殿的殿門被推開,薄紗在冷凝的氣息下輕微浮動,幸好每處薄紗角上束著壓紗玉,這才護著了湯浴裡的旖旎春光。
雲婠婠懶散開口,“不知仙君尋本尊有何事?”
“本君聽聞魔尊帶了一名身受重傷的公子回魔宮,不知那公子傷勢如何?”
“傷的頗重,不過有本尊在,不會有礙。”
“那,那魔尊可有受傷?”
雲婠婠聞言便是笑了,她道,“不知本尊說是沒受傷合仙君心意些,還是說受傷更合仙君心意些?”
“本君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雲婠婠淡漠出聲,“而且本尊傷勢如何,仙君最該清楚。”
“浮雲闕一事是本君虧欠魔尊,無論魔尊有何要求,本君都願意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