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的一對眸子之中，彷彿凝聚了無窮無盡的歲月變化，裡面不知隱藏了多少沉沒於歷史中的隱秘。
如此氣質，楊烈生平僅見！
哪怕就是混元帝尊的靈魂體，也是從未帶給他如此感覺。
“老祖。”
即便是內心極為桀驁的蘇聖，都是恭恭敬敬地施禮。
很顯然，這老者就是先前出手截斷蘇聖與仲無量激戰的蘇家老祖！
“難道我有說錯不成？”
傲哼的一聲，“當年我們前來勸你，結果你這老烏龜死活不願意出手！現在，就連祖龍一族都覆滅了，你告訴你，你的蘇家又能堅守多久？”
蘇家老祖沉默了，有些玩世不恭的臉上也是難得地正經了起來。
好半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當年確實是我存在了私心，原本準備待得局勢明朗一些再說，卻是沒有想到會變化如此之快。”
這麼多年過去，要說心中沒有懊悔，那是絕不可能！尤其是見得偌大的祖龍族，竟然轉眼間灰飛煙滅，他內心的震撼簡直堪稱驚天動地！
正如傲所言，若是始族將下一個目標對準蘇家，那麼，他們又能堅持幾時？
要知道，昔日的祖龍族可是獨佔中天域，實力之強怕是十個蘇家也不及！
“不過，我當年也並非全部是託辭。”
蘇老祖嘆了口氣，“當年的時機確實不到——”
“時機？”
傲充滿了憤怒，直接打斷，“你來告訴我，什麼是時機？現在，時機可曾到了？你確定，你還能等到那時機嗎？”
他一聲聲厲斥，顯得頗為不恭敬。
蘇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強行憋了回去，沒有多說。
蘇老祖倒是沒有見怪，事實上他這些年也清晰感覺到了不對勁——
蘇家內部也出現了某些暗流！
他可以確信，那些人必然也已經被始族侵蝕！而且比起多年前覆滅祖龍族時，他們做得更為隱蔽。
相應的，日後一旦發生變故，蘇家的下場絕對比起祖龍族還要更慘！
稍稍沉默，蘇老祖開口道：“還好，時機已經到了。”
傲不由一怔！
他知道蘇老祖這等地位的人不可能信口開河，完全用不著為了掩飾自己而隨口胡謅！
因此，傲問道：“什麼時機？”
蘇老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搖搖頭：“這時機你抓不住，我也抓不住，但是——”
他忽地目光一轉，落在了楊烈身上：“這少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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