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獵奇心極強的小芍藥幾乎將藏書閣裡所有有意思的書都看了個遍。
從前她見過容與最多的一面就是矜怛淡漠。
後來,也難得瞧見過他為數不多的溫柔。
可是時至今日,她似乎窺見了男人骨子裡深藏著的病態偏執。
他明明可以日日用仙露澆灌滋養她,她會逐漸痊癒的。
可是他偏要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用最快的方式為她療愈。
“阿離——”
出神間,男人已經放下帕子,用幹淨的手指輕柔地著花瓣。
語調沉緩,似蘊著深不見底的溫柔。
“不要怕,有我在。”
容與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
這天晚些時候,他便用了虞卿看不懂的法術將她帶進了自已的識海中。
他是這世間僅存的上古帝尊,神力不可估量。
他的識海自然是充盈著至純的神力。
虞卿毫無準備地被拉入男人的識海,卻意外地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待到周圍一切都平穩下來,她才發現容與竟然用自已的神力與自已對抗,以此來護著她不受到識海的排外攻擊傷害。
他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違背本能地護著她?
“阿離?”
“帝尊大人?”
虞卿驚奇地發現她竟然可以在他的識海裡與他對話。
“嗯,你莫怕,你現在在我的識海裡,很快你就會痊癒了。”
就算他不說她其實也可以感受到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從前日複一日的澆灌是潤物細無聲的滋養。
那麼現在置身於他識海中的神力浸潤就是雨如決河傾般的療愈。
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深厚精純的神力透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滲入她的身體。
無聲又極為迅速地修複她虛弱的仙體。
然而虞卿不知道的是,當她身處他的識海中時,兩人的神識就徹底相通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共享了彼此的所有記憶與想法。
只是現在的虞卿太過虛弱,她並不能感知到男人的記憶和想法。
而容與就不同了。
原本他將小芍藥收進識海後就準備靜坐凝神,好盡快幫助她恢複。
只是——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不是我的家,是我們的家。”
——“情有所鐘,於千萬人之中,我獨愛你,頑固而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