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連著兩聲安全扣解鎖的聲音,又似是關押猛獸的籠子開啟的聲音。
探身將小姑娘提抱起來放在自已腿上,抬手將她壓進自已懷裡,掌心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
“乖寶貝,怎麼哭了?是做噩夢了麼?”
“不怕,我在這裡。”
……
小姑娘剛從夢中醒來,一時沒有反應。
男人也不在意,就這麼一句一句低聲喃喃輕哄著。
修行多年的小佛子終於徹底拋下一切修為,屈從於自已的執念。
虞卿在夢中剛剛經歷了和清辭帝尊的死別。
如今夢醒,被謝清辭抱在懷裡,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的體溫,才覺得心裡終於踏實了一些。
被男人溫聲軟語地哄了半天,本來忍住的眼淚算是徹底決堤了。
“嗚嗚嗚——”
虞卿把小臉埋進他胸膛,纖白的指尖攥緊了男人的衣服,從小聲地抽噎,慢慢哭出了聲。
謝清辭有點無奈。
這小寶貝,怎麼越哄哭得越兇了?
但是更多的心疼。
本以為只是做了噩夢有點委屈跟他撒撒嬌。
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有什麼事,讓她傷心難過了,才會哭成個小淚人兒。
他從未和除了母親之外的異性相處過,沒什麼經驗。
今日對著小姑娘這些作為和言語,也都是從心而發的。
謝清辭沒有說的話的時候,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停止,一直在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舒緩情緒。
手上的佛珠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發出輕響。
如果虞卿此時情緒沒有這麼崩潰的話,她一定能發現,男人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放下了神佛的小佛子找到了他新的信仰。
還有什麼比一個信徒終於擁有他唯一的信仰更令人振奮的嗎?
放肆地哭了一會兒,虞卿終於漸漸恢複了理智。
從男人懷裡揚起小腦袋,紅著一雙小兔眼看著男人。
謝清辭本來因為小姑娘這般全身心的依賴心裡軟得不行。
卻在觸及小姑娘的眼神時,頓時刺骨的寒冷傳遍四肢百骸。
她在看他,卻又不是在看他。
準確地說,她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