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姳月回過神,重新端起了茶杯,目光無意掃視了茶杯一眼,然後對著每個人笑的溫柔:“各位,景再美,看過也便過了。茶水溫熱,正是香氣四溢之際,莫要錯失良機。”
南宮梓文掃視了她一眼,勾唇冷聲問道:“白小姐三句不離茶,莫非……這茶不一般?”
“西異蠻荒雖是貧困之地,而那裡所種的茶卻是普天下以鮮為著名,且因為西異蠻荒與鳳舞國相隔距離太遠,運茶過程太久會導致茶葉失了鮮。在京城,據我所知,連皇上也難得品嚐一次。“白姳月輕輕一笑,故作不理解南宮梓文話裡的深意。“家父費勁心思運回,為了讓柚茵茶不失新鮮,我亦是費了不少心思。此茶來之不易,自然不一般。”
“是啊二弟,白小姐願意與我們分享,你應該要心懷感激之情,莫要再多說什麼。”南宮棋不悅的瞪了南宮梓文一眼,又得意的用餘光瞥了一眼花黎歌,他如此紳士,她應該會看到他的優秀吧?
彷彿沒有察覺南宮棋期待的目光,花黎歌主動的端起茶水,“白小姐有此番心意,我甚是感激。誠如你所言,此茶來之不易,本就應該在它還有價值時,親口品嚐。”
花瑤露出看白痴一樣的神情看著花黎歌,在心底嘲諷著花黎歌的愚蠢,面上又恢復她淺笑的模樣:“皇妹說的對,莫要再錯失良機。”
“請!”花易鏡拍手大笑,滿是天真的模樣。
除了南宮棋和花易墨兩個,明眼人都知道,這哪會一場平凡的品茶。
眼見花黎歌仰頭就要將茶水送進嘴裡,南宮梓文心下著急,想要使計打翻她手中的茶水,長袖突然被扯了扯,他卻下意識的看向她。
花黎歌對著他微微搖頭。
而這種私下裡的互動,落在花瑤眼裡就明顯的變了味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兩人在眉目傳情似的,令花瑤心中此刻有想掐死她為快的衝動。
見花黎歌毫無發覺的抿了一口茶水,想起很快就要發生的那一幕,她硬生生的壓抑住心中的不快,扯出一抹狠毒的笑來。
“好茶!”花易鏡擦擦嘴,笑得像個孩子。
“不錯,真不愧是西異蠻荒的茶。”即軒昂舔舔唇瓣,似在茶香中還未回過神來。
南宮棋放下杯子,亦是點頭稱讚。
花黎歌不懂品茶,卻覺得茶香在口中瀰漫,久久揮之不去,倒也喜得她心。
有美景,有好茶,若是沒有勾心鬥角,倒也覺得甚是雅緻和安逸。
白姳月頓覺十分有面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頓覺下腹一熱,似有什麼在體內噴出,白皙的臉頰立馬變得滾燙泛紅起來。她驚訝的將視線落在花黎歌的杯子上,難道……
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很明顯的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白小姐,你怎麼了?臉那麼紅?”花黎歌手拖著下巴,一副看戲的神態。
話音剛落,所有人將視線投向了她。白姳月心知不好,有些艱難的笑道:“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需要我親自處理。恕不奉陪了,還請公主和八皇子,南宮公子見諒。”
“月兒姐姐,你沒事吧?”花瑤上前打量著她,關切的問到。
“多謝公主關心,我無事,先退下了。”
“好。白小姐繁忙,便先去忙吧。”即軒昂點頭。
白姳月歉意一笑後,步伐穩定的退下,而背對著眾人的她,指甲緊握於掌心中,泛出絲絲腥紅。牙關緊咬,臉色泛著的紅也越發明顯開來。
她真怕,真怕一個沒控制好,會撲向他們當中任何一個男人。
花黎歌目送她故作輕鬆的離開,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冷笑,隨即站起來對著眾人說到:“我今日要搬進母親生前所住的寢宮,想來寢宮已經有很久沒有打掃過,落了灰塵,得回去打掃一番,恕我不能奉陪。”
花瑤揚眉看她,見她遲遲不發作,心下閃過一絲疑惑,想起白姳月臉色泛紅,慌忙退下,似乎才是藥性發作之態……這般想著,眼中冷笑,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廢物!
“我送你回去吧!”南宮棋兩眼放光,狗腿的上前討好。
“謝謝南宮少爺的好意,不過我有侍衛護身,不會有事的。”
“以防萬一,我還是……”
“不用了,南宮少爺在此吃好玩好便可以了。”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南宮棋的心意,花黎歌拍拍身上虛無的灰,走到花易鏡面前,輕身道:“結束後莫要在外面玩得太久。”
“嗯,皇姐放心!”對於花黎歌關心的囑咐,花易鏡顯然很是受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花黎歌看了南宮梓文一眼,只見他目光緊鎖著自己,眸中沒來得及掩飾住的炙熱情感讓她難以承受,只是微微的點頭後,腳步毫不猶豫的跨出。
君無祭緊跟而上,從南宮梓文的身側路過的一刻,周遭的氣溫驟然下降,無形的強壓撲面而來,一種強烈的震懾力令南宮梓文內心不住地顫抖了一下。他猛然扭頭看去,只有一道紫色的身影,緊跟紅色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