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黎歌踏入二號廂房的時候,一位身穿淺綠色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窗臺邊,等待著花黎歌的到來,少女眉眼巧媚,抹過胭脂紅的小嘴如櫻桃般粉嫩,精緻的小臉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讓人突然聯想到一個詞:大家閨秀。
“你就是花黎歌花姑娘吧?”見到花黎歌,白姳月眼中驚豔一閃而過,又恢復平靜的模樣。
花黎歌眼角抽了抽,她可以不是花姑娘嗎?
“初次見面,我叫白姳月。”白姳月依舊禮貌的自我介紹。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花黎歌也回以一個微笑:“白小姐來我的小閣,不知是為何事?”
“花姑娘丟失了一樣事物,卻為何如此平靜?”像是想起了什麼,白姳月的表情一百八十個大轉彎,淡漠的問道。
“白小姐這是何意?”
“昨日,我在街邊救下一名男孩,容貌甚美,不知花姑娘可認識?”
聞言,花黎歌突然覺得心下一緊,一股莫名其妙的期盼在內心裡炸開,填滿整顆落寞的心,無法收拾:“他在哪?”
白姳月沉默了一下,語氣帶著絲絲惱怒之意:“他現在在我馬車上正熟睡著呢。”
“熟睡?”花黎歌反問。小君遺傳了君無祭的傲嬌性格,總是以一副不屑的態度待她,怎麼會安安靜靜的跟著白姳月。
“他似乎是病倒的。”只見男孩一眼,她便十分喜愛這個孩子,本想將他治療之後讓他當她的陪讀,可誰能想到,一個孩子居然可以那麼倔強,醒來後死活都不願意跟著她,嚷著要回氿忘閣找花黎歌,她現在也挺好奇兩人的關係。
病倒了?
花黎歌快步衝出氿忘閣,心中的忐忑被在知道小君沒有離開的喜悅徹底覆蓋過去。
紫檀木專做的馬車,帶著點點的少女清香。推開馬伕,揭開車簾,便見一絕色小娃閉眼睡著,眉頭微蹙,臉色蒼白,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
“小君。”花黎歌輕身喚道,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疼惜和小心翼翼。
一股熟悉的感覺圍繞身邊,甜美清脆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響起,不知為何如此好聽。就像冬日裡的陽光,讓人心窩暖暖的。
掙扎的睜開了雙眼。花黎歌絕美的嬌顏在眼前放大,大眼紅唇,少女氣息將他圍繞,淡淡的體香纏繞於他的鼻間。
“好燙。”花黎歌伸手觸碰君無祭的額頭,蹙眉。
君無祭愣愣的注視著花黎歌那張略顯擔心的面容,心底像是劃過什麼。唇瓣動了動,卻欲言又止,其實他並非發燒,只是毒發的症狀,熬過兩天自然會好。可是看著少女擔心的面孔,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只想看著少女為他著急。
“經營得了一個氿忘閣,卻連一個孩子都照顧不了。”一丫鬟喃喃自語,語氣泛著埋怨之意,故意讓花黎歌聽到。
花黎歌抱起君無祭的動作一強,只是笑笑。
“花姑娘。”白姳月清脆纖細的聲音響起:“作為一個女人,不顧世人看法拋頭露面做生意實屬不易,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孩童在身,不如這樣如何?待孩子病好,送到我們白家吧,剛好我需要一個書童。當然,我也會給姑娘需要的。”
花黎歌抱著君無祭,輕輕的順著君無祭幾縷凌亂的發,諷刺道:“白小姐的意思是,讓我把小君賣給你?”
不料被花黎歌一言揭穿,白姳月有些尷尬,不過身為世家之女,白姳月很快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解釋道:“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你經營氿忘閣太辛苦,想給你分擔一下。再來,我覺得我和小君甚是有緣,若他今後作為我身邊的書童,未來自是前途無量,以後也不用和姑娘你四處奔波,對一個孩子而言不是很好嗎?”
花黎歌看著白姳月,沉默良久,衝著白姳月微微一笑:“可惜只怕要辜負白小姐的一番好意。”意思不明而喻。
“為何?”
“白小姐的確考慮得十分周到,我甚是感激,只不過白小姐的思量只能對普通人有效。”花黎歌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前途無量,能有魔君之子的前途無量嗎?送小君去了白家當書童才是自毀前程。不只小君斷了前程,她自己估計也會斷了一口氣。
沒錯,被君無祭那廝給滅的。
白姳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花黎歌接下來的話給斷了念想,只見花黎歌紅唇微動:“謝謝白小姐將小君送來,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白小姐有需要之處,花黎歌自然會竭盡全力。”
明白了花黎歌的拒絕之意,白姳月也不在意:“如此,姳月也甚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