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明日我們就去你家!該做個了斷了,你還有大好的前程要奔赴,不能沉浸在過去的痛苦裡”!雲嬋捏著岳陽那稍微厚實一些的肩膀說道,這段時日,雖說是在旅途中調理的身體,但成效卻是很明顯。
岳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這是他心裡最大的羈絆,抬頭望望那已經不早的天色,似乎明日就是他的希望。
而黑壓壓的別苑,今夜沒有月光的關懷,每個人的心裡卻像是住了一盞明燈,興奮到睡不著覺,除了雲嬋。
大約亥時,一隻老鷹的鳴叫打破了別苑的沉寂,久久盤旋不去,司無輕輕的替屹然掖好被角走了出去,她剛剛才睡著,不能驚醒。
高大的桐樹下面,司無伸手便將那隻老鷹接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那是魔蘭宮的特訓信鷹,只有兩隻,除非有威脅生命安全的事情才有權啟用,司無看見它出現的時候心裡便咯噔一下。
他捏開老鷹的彎嘴,餵了特製的麻藥,待老鷹暈過去,他便撥開那厚厚的羽翼,輕輕劃開它的皮肉,將那份兒沾滿血的信軸抽了出來,抹上隨身攜帶的上等金瘡藥,就將老鷹放在了一旁。
只是信中的訊息卻讓司無不能再耽擱一刻,信是趙璽發過來的,可卻是林姬兒的親筆,那是他親手教過的字,絕不會看錯。
“再晚一步,一定奉上他的頭顱”!只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司無的心被凌遲了數次,他絕不能讓時林出任何事情。
來不及道別,只寫了四個字在屹然的床頭便乘風歸去。
“先走,勿念”!
漆黑的夜道上,司無似是長了夜眼一般,一路暢通向前,他恨不能將林姬兒立刻千刀萬剮了,都怪自己當初婦人之仁。
屹然半夜醒轉便看見了那張字條,卻是輾轉反側再難入睡,如今定是遇到什麼急事,否則他不可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匆匆離去,只希望大家京城裡的一切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翌日清晨,屹然早早的就起床了,她望著梧桐樹下的老鷹,她認得那隻鷹,看來便真的是有急事了,魔蘭宮輕易是不會呼叫這麼珍貴的信鷹的。
輕輕的抱起老鷹,仔細的檢查著它身上的傷口,很快便能癒合了。
“屹然,你這麼早就醒了”?畫心正要打掃院子裡的落葉便見屹然已經站在了那裡,手裡還抱著一隻老鷹,很是奇怪。
“畫心姐!我不能多陪你了,吃過早飯我就要去京城了,他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屹然側臉對著畫心說道,當畫心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的時候卻見她早已淚眼婆娑。
“屹然,你們都長大了,我沒別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和畫骨都能幸福,吃過早飯就去吧!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努力的向前走吧!我相信你們”!畫心放下手裡的掃把替屹然擦試著奪眶而出的淚水。
“畫心姐,這是一隻可以送信的鷹,它受傷了,你先幫我養著,待它傷好你便把它放飛就好,它認得回去的路”,屹然疼惜的摸著手裡的老鷹對畫心說道。
畫骨出門便聽見了畫心和屹然的對話,她昨夜做了一個噩夢,早上起來便眼皮直跳,如今聽到她們的對話她更是擔心不已。
“屹然姐,是不是時林出事了”?畫骨突然問道。
屹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京城除了皇上和宗兒便是時林才能讓司無如此的緊張。
“畫心姐,早飯我們不吃了,你幫我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到水州城的蓬萊客棧找一起去子玉的吳總兵匯合,他會保護他們一路安全抵達京城的”!屹然說著就將老鷹交給了畫心,不等畫心說什麼便拉著畫骨的手往馬廄走去。
兩個人早早的就學會了騎馬,但從未自己嘗試過騎馬上路,如今她們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