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小房間裡的氛圍,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你”瑜琪公主聞言氣急敗壞的指著沈非世,聲線猛地拔高,變得高亢尖細,就像拉鋸發出的聲音一般刺耳。
宋雪染抬眼看她。
只見瑜琪公主雙目怒瞪,眼睛彷彿都能噴出火來。塗了不少胭脂的臉頰微微抽搐幾下,略顯猙獰。
剛才僅剩的幾分儀態儀容,早已消失在她氣急敗壞的怒火之中。
變臉如此之快,把宋雪染和小芹都嚇了一跳。
而站在一旁的張晏和瑜琪公主的貼身侍女,此時的反應倒是鎮定許多,似乎是對這種場景早已見怪不怪了。
宋雪染放至身側的雙手,暗中拽緊了裙裾。表面不動生色,但緊抿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此時緊張的情緒。
然而,與被輕飄飄一兩句話就挑起怒火而變得格外激動的瑜琪公主相比,沈非世卻是毫無反應。
他依然神情淡漠,沉黑的雙目平靜無波,一動不動。但距離最近的宋雪染卻能感覺,他身上的冷意愈發的瘮人。
如果說沈非世下一刻會毫不猶豫的把瑜琪公主,也送進去跟趙立旭作伴,她也不會懷疑。
可話說回來,能讓沈非世如此內斂重情義的人,都能這般毫不遮掩自己厭惡情緒的親戚,這對母子還是第一位。
可見,他們這麼多年沒少敗好感。讓皇室丟臉的事,更是做了不少,所以心裡多少有些虛。
不然,這會被沈非世如此直言不諱的嚴厲指出,以瑜琪公主的性格也不會只是幹瞪著眼睛。即使心裡的怒火都快燒著眉毛了,也不敢正面與沈非世對峙,無非就是做賊心虛。
須臾,瑜琪公主才不甘願地放下手。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沈非世與宋雪染之間來回一掃。而後才悻悻道:“雖然阿旭確實不如你們,但你這話說的也未免過分了些。都說你位高權重,正氣凜然。可你卻把利劍對準了自己人,如此心狠手辣的對待自家兄弟,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這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阿旭是我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我都會保全他。”
說著,俯身伸手用力拽起桌案上的兩千兩銀票,轉身離開了小房間。
宋雪染無語地搖了搖頭,還真是死性不改。沈非世都說得這麼簡單明瞭,瑜琪公主為何就是聽不明白?
如果真的想要保全她的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正確的方法和教導方式引入正途。而不是在每次東窗事發之時,忙著用權財替趙立旭擺平惹下的禍端。
子不教父之過,正因為有這樣的父母,趙立旭才會日漸猖狂,思想扭曲。
等瑜琪公主帶著她的侍女離去後,宋雪染擔憂的對沈非世道:“這樣做真的沒關係嗎?瑜琪公主她好歹是你的長輩,萬一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或者是沈夫人,找他們理論。那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她的麻煩是解決了,但這個麻煩卻會轉移到沈非世身上。如此,她也高興不起來。
剛才對方是氣咻咻離去的,難保不會報復沈非世。
沈非世聽到她的話後,嘴角微揚,冰冷的神色緩和許多,他沉聲道:“無妨,隨她去吧!有心犯錯,誰也攔不住。反正她丟下的爛攤子,總會有人幫她收拾。”
宋雪染點點頭,她明白沈非世說這句話的意思。
若瑜琪公主鐵了心要作,誰說都沒用。與其想著法子苦口婆心的去度化一個始終冥頑不靈的人,不如直接用行動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