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世身上的溫度有進無退,眉宇蹙起。見狀,宋雪染只好把佩戴於腰間的玉墜摘了下來。
纖細白皙的指尖,細細摩挲掌心那枚通透冰涼的荷花玉墜。這枚玉墜是父親在她剛滿月時,特意送給她的。
其特殊在於渾然天成的冰涼屬性,可以讓人感覺心情清爽舒暢,保持頭腦冷靜。
不知道這枚玉墜對沈非世有沒有幫助?但只要有可能,就必須嘗試一下。
宋雪染將玉墜置於男子額間,心裡默默祈禱。
片刻後,溫度果然有所下降。宋雪染不敢放鬆,忍著手腕的痠痛依舊保持手上的動作。
不多時,張晏去而復返,手裡端著一盆冷水。
宋雪染找來兩塊乾淨的毛巾,摺疊成方塊。將毛巾按進水裡泡溼後,用力擰乾,然後展開鋪在沈非世的額頭上。
另一條交給張晏:“你幫他擦試一下身子,我先出去一下,好了再叫我。”
“好的,宋小姐。”
宋雪染轉身離開房間,隨手關上房門。
一段時間過去,張晏終於推開門。他神色不佳的朝門口的宋雪染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宋雪染臉色一沉,快步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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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探了一下沈非世的額頭,眉心一蹙,溫度並沒有降低。最糟糕的是,傷口處的白紗布隱隱滲出血跡,面積越來越大。
張晏拆開白紗布,當看清傷口的情況時,他倒吸一口涼氣:“不好,傷口被感染了。”
這時,袁書禮邁步走來:“先別動,我已經陪派人去請大夫了。”
宋雪染忍住顫意,手上不停重複用毛巾浸泡冷水,給沈非世降溫的動作。即使沒有太大作用,但至少可以不讓溫度上升的那麼快
過了一會,一個年紀過百,頭髮花白的老人揹著一個木箱,緩緩走了進來。
此時已是深夜,看老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睏意,顯然是被人從睡夢中叫起來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命關天,當然是事急從權。
老人眼睛半眯著把完脈,然後伸手探了一下沈非世的額頭和鼻息,神情還算鎮定。但在檢視傷口時,他的眼睛猛然睜大,仔細看過之後,臉色凝重。
見對方遲遲不說話,張晏有點著急:“大夫,我們有用過冷水降溫,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裡子的問題沒解決,高燒是不會完全退掉的。”老人道:“老夫可以開一些藥,儘量抑制病人的病情,但別的老夫就無能為力了。”
三人聽到這句話,異口同聲:“什麼意思?”
老人沉默了一會後,指著傷口處,說道:“一般來說,普通傷口在處理乾淨後,即使出現腫脹也屬於正常現象。但以目前的狀況看來,傷口之所以會引發流膿和流黑血,這明顯是毒物導致的。”
“不可能。”張晏很肯定的道:“當時處理傷口,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老人搖了搖頭,起身拎起身旁的木箱,上前一步,沉聲道:“不瞞各位大人,老夫雖然行醫多年,但這種病症還是第一次遇見,實在不敢妄下定論,但老夫可以給你們指一個人。”
宋雪染啞聲道:“請大夫賜教。”
“你們從這裡往北前行兩個時辰左右的路程,有一個叫小樹林的地方。那裡住著一位精通草藥的神醫,她或許可以解此毒。只不過此人性格孤僻,極少與人來往,你們可以去那裡找她。”
袁書禮微微躬身,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老人:“多謝大夫,這是一點小心意,請收下。”
老人連連道謝,走時將一個小巧的青瓷瓶遞給宋雪染,隨後由侍衛護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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