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毅已經找到了兒子的照片,遞給他們:“你弟弟叫唐硯,筆墨紙硯的硯。這孩子比我還瘋,小時候沒少折騰你爺爺奶奶,剛滿十歲就滿世界跑去了,現在在冰島住著。”
小夫妻剛看到那張照片,就能肯定這是左夷涵的兒子。
那俊美近媚的五官,和眉宇間冷靜自若的氣息,和她一模一樣。
難怪人家說兒子像媽,女兒像爸。
……
左夷涵緊緊地攥著拳頭,怒恨讓她咬牙切齒:“他把孩子從我身邊搶走?還騙我這麼多年……”
怒中又是痛,身上像被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開,刀刃不夠鋒利,磨得血肉模糊之下還沒有停下,劇痛迅速讓她感覺麻木。
聞言,顧思嘉忍不住為爸爸抱不平:“你沒有資格怪爸爸,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他對你心灰意冷的。”
如果她聽到爸爸用你那些話說呢絨,你會放心讓你的孩子在他身邊長大嗎?
恐怕她連給爸爸生孩子都不可能了。
心中填充著劇烈的痛楚,五臟六腑都像被千萬根鋼針刺著。顧思嘉後面說了什麼,左夷涵都沒聽進去。
看出她的狀態,顧思嘉想走到她面前去,想輕摁住她的身體,讓她看著自己,叫她清醒一點。
剛動身時被靳若塵攔住了。
他朝顧思嘉搖搖頭,示意她,讓左夷涵先冷靜一下。
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一下子能接受得了的。
她這麼多年受喪子之痛,現在知道原來孩子活著,而且是被丈夫偷藏起來,故意不讓她見到的,哪個母親都受不了。
她現在根本沒辦法保持理智,也沒辦法去考慮是誰對是誰錯,心裡肯定是隻有對丈夫的氣和怨。
左夷涵猛然起身,轉身就往門口大步而去。
沒想到開啟門,就發現唐弘毅站在門口。
他知道妻子一定會來找自己,所以特意在門口等著。
看到門開啟,唐弘毅輕輕拉住她的手,將妻子帶回了他們的房間裡去。
那日爸爸被這個女人暴打的場面還歷歷在目,顧思嘉哪能擔心,見狀便想跟過去。
還是被靳若塵阻止:“讓他們談吧,別去添亂。”
顧思嘉急得幾乎吼出聲:“她要是再打我爸爸怎麼辦?”
“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情緒波動太大,冷靜下來就好了。”靳若塵安撫下她的情緒,“再說她現在肯定是除了你爸爸的話,其它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顧思嘉只得作罷。
“我們下樓去找老怪吧,正好把我們查到的那些事跟他說。”
—
被丈夫帶進房間裡的左夷涵忽然目光一厲,抬手就在唐弘毅抓著自己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齒深深地扎進皮肉裡,鮮血漫開在她潔白的齒間,一股腥甜味散在口中。
唐弘毅咬牙悶哼一聲,看向她時,那女人目光赤紅若血,唇色染了自己的血,鮮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