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是四個少年，顧思嘉很認出來，那個站在中間的兩個，就是自己的爸爸和公公。
爸爸都笑不見眼了，眉宇間像綴滿了星星，比自己現在看到的他更加明朗俊逸，像夏日裡最盛的日光。
那麼另外兩個是……
顧思嘉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又低下頭看回這照片。
站在最左邊，那個笑得最不明顯，渾身散發著一抹清冷孤寂氣息的男人，就是自己面前這位。
他不太可能是蘇特助的爸爸，因為長得一點都不像。
他也不是徐敬輝！
所以……
“你是許孟魏？”
許孟魏聽後再次忍俊不禁：“小丫頭，你該叫我什麼？”
顧思嘉一愣。
對了，根據他和左夷涵的關係，她還得叫這個男人一聲“舅舅”呢。
“丫頭，你上次問我，二號有沒有投放市場相關情節在chapter285），是不是因為你看到了兩個很不一樣的南敘？”
顧思嘉狠狠地點頭，呷了口手邊的龍舌蘭，從震驚裡勉強回過神來，再次問他：“南敘就是二號對不對？”
許孟魏搖搖頭：“他是一號，是我在十年前做出來的。”
顧思嘉很快把一杯龍舌蘭喝完了，似乎是用它在壓驚：“不對啊，你不是說一號失敗了嗎？”
“是失敗了，因為成品根本不符合我的預期。所以我要設計出許多版本來，不同的人格不同的個性，這就是你為什麼會看到兩個完全性格不同的南敘的原因。好在他是演戲的，職業特殊的原因，性格多變也是正常的。”
“那……真的南敘呢？”顧思嘉在吃一塊炸脆的玉米餅，眼睛瞪得大大的。
“去天上了。”
顧思嘉嚼東西的動作一滯。
“那孩子挺可憐的。才五六歲啊，出了一場車禍，全身都粉碎性骨折，搶救無效去世了。”許孟魏喝了口酒，聲音不鹹不淡，雖然有惋惜，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且那孩子和自己和他沒什麼關係，他沒有多少同情可以給南敘。
“他當時還小，最初的一版一號是根據他的容貌來做的。可隨著時間過去，我又判斷不出他長大後的樣子，只能根據人臉合成功能勉強做出來，後來乾脆就根據我自己的樣子做了，反正他那對爸媽也根本不管他，都不在意這些。”
顧思嘉：“……”
她的愛豆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自己和廣大小姐妹們粉的是一個……不對，是很多個機器人？
這真是哭笑不得。
許孟魏放下酒杯，聲線在這時驟然冷透：“曲明庭一直想著對付我們四個，還和徐敬輝和幕後不知道是誰的那位聯手害你們這些孩子。你和阿塵阿寒遭遇的車禍，和墓地裡的暗殺，是曲明庭出的主意，徐敬輝不過只是執行。
我總要禮尚往來，回敬點禮物才好，只要有其中一款一號在曲明廷的身邊，他就能幫我聽到曲明庭的話。”
他看著顧思嘉，薄唇挑出冷峭的弧度，令人膽寒，“這傢伙還一心想著發洩他心裡的嫉妒，連兒子死了都不知道，女兒瞎了他都沒回來看過。”
顧思嘉哼笑一聲，感慨道：“這人真是又可恨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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