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孩子。”蘇寒天將手機放在一邊,繼續為老爺子揉著雙腿,滿面笑容地回答,嗓音淡淡,“想來挖阿塵和糖糖牆腳的女孩子。”
老爺子神色一凜,眸光中現出幾道嗔意:“什麼?”
本以為手機那頭的女孩子和阿寒有什麼,正為他高興呢,沒想到居然是個想破壞自己孫子孫媳感情的人。
蘇寒天笑道:“您放心,那丫頭鬥不過他們的。”
老爺子點點頭:“嗯,阿塵要是連個小丫頭都鬥不過,就不配做我孫子了。”
看著這個神色認真專注的孩子,他欣慰地笑起,伸手撫了撫蘇寒天那微帶幾絲淡金色的發:“你這孩子,真是孝順。”
阿笙和他那可憐的小孫子都不在了,阿塵為了他哥哥的事,和他還有以珩的關係始終不好,所幸還有這孩子在自己身邊。
蘇寒天淡聲道:“您和靳叔叔對我恩重如山,我孝順您是理所應當。”
老爺子的笑容卻在這時突然涼了一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傷害顧醫生?”
聲音落下的一剎那,蘇寒天的手停了下來,整個人如觸電般一滯。
他將目光頓在了原處,不敢去看那道審視的眼神,卻還是不受控制般地緩緩移動到老爺子的臉上。
目光像徹底凝固,許久沒動。
心中泛過一陣又一陣如膽汁似的苦澀。
“您……”終於,蘇寒天開口問道,心跳快得一顆心似是要炸開,“是怎麼知道的?”
當時在現場的只有boss夫婦倆、顧知恩和自己,而猜到這些的,只有靳若塵。
顧知恩或許也猜到了,但他不是會特意來找老爺子說這種話的。
那就只有……
靳若塵也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蘇寒天知道;
但蘇寒天更知道,如果是為了大少爺的事,他會做出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爺爺我是老了,可我不糊塗。”靳善修笑了笑,說,“原來我只是猜測,現在肯定了。”
聽到這個回答,蘇寒天那陣讓心裡打鼓的恐懼驀地散了開,輕鬆得像是整個人都放了空,說不出的歡暢。
原來是老爺子自己猜到的,不是靳若塵說的。
“阿寒,現在不是因為顧醫生像我的阿笙,我就偏向他,而是這件事的確是你做錯了。明白嗎?”
蘇寒天垂著頭,聞言認服道:“明白。”
老爺子深感欣慰,伸手再次撫了撫他的腦袋,完全是教訓自己孫子時的疼寵和愛惜:“好孩子,爺爺能理解你當天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不準再有下次,知道嗎?”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靳爺爺也好,剛才為顧知恩出氣的boss也好,不是幫親,只是幫理。
想起自己居然懷疑boss,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靳家人將自己當做自家人這麼多年,這種感情還能懷疑的話,世間還有什麼感情可信。
—
長青酒店。
唐風策去一旁的茶臺上倒了一杯剛烹好的茶,他左手的中指按住壺鈕,手腕帶動著手指,淡金色的水流緩緩傾瀉,恍如在描摹著一幅精緻的工筆畫。
熱氣嫋嫋,他想起剛才在房間裡,與小櫻交談的時候。
他面對那個看著自己時眼中有星星似的女孩,狠下心說出:“小櫻,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不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