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斯托結束了今天的委託後向內城走去,這次她沒有和伊芙蘭一起,對方應該在家裡等著她平安歸來吧,不過她走的路卻並非是回家的方向,眼前的人流逐漸變多,除了少部分亞人以外,大多都是穿著魔法袍的魔法師,他們頂著寬大的帽沿、尖尖的黑頂帽,那是這個國家魔法師的服飾潮流,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街上帶著尖頂黑帽的魔法師就多了起來,雖然亞莉斯托完全理解不了這種飾品的用處何在,如果說寬鬆的法袍還可以攜帶道具的話,那帽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也可能根本就沒有她所想的那種意義吧,說不定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神秘一些、更符合魔法師的身份而已,就像那些令她耳目繚亂的女性飾物一樣,在她看來毫無意義的東西,換其他人來,也許就萬分喜愛,其實不止是魔法師會這樣,想來所有有智慧的物種都是如此吧。
穿梭在人群之間,亞莉斯托辯識者道路,以免被人潮遮蔽了視線,終於,她來到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光是站在巷口就給人一股森冷的感覺,可以看見並不算寬闊的道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與身後人來人往的街道相比顯得有些涇渭分明,她毫不遲疑地走入這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小路,亞莉斯托耳旁的喧囂聲離她遠去,邁入這裡的一瞬間讓人產生了一種離開人世的錯覺,剛剛身後的一切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亞莉斯托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每次到這條暗巷時,就會有著與剛才同樣的感受,巷口的兩處不起眼的地方貼著兩張金屬卡片,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看見上面的魔法刻印,那是一種魔法陣,並沒有什麼特殊功用,僅僅只是用來消彌噪音罷了,這裡的主人並不喜歡外面的喧鬧。
雖說是一條巷子,但其實一路上並沒有其他人住在裡面,路旁也有著一些門扉,但表面都無一例外地落滿了灰塵,似乎很多年也未曾開啟過,亞莉斯托詢問過這裡的主人,得到的答案是對方把這條巷子買了下來,這裡的所有權歸她所有,因此當初住在這裡的人都被她給趕出去了。
她今天到這裡來是為了補充物資,並非一般意義上的武器防具,而是藥品,也就是藥劑。
在外界還好,聽說神官的治癒魔法與藥劑的治療互為犄角,要說冒險者更偏愛誰一些的話,可能會是各有所好,而最終的結果大概會是持平,誰都不輸誰,但在這多布拉德……當然是魔法的治癒佔據壓倒性的優勢。
因此藥劑在魔導之國的銷路很少,這種商品並不受到大眾的歡迎,甚至有少數激進的國人十分排斥藥劑的存在,即便它在其他地區能作為治療藥物與治癒魔法分庭抗禮必然是有其特殊之處的,但多布拉德的民眾還是會選擇更為親近的魔法,這是觀念、習慣上的問題,雖然藥劑在這裡仍然有著極少部分的支持者,但那終究是很少的一部分。
亞莉斯托會來這裡購買藥劑,正是因為這裡的主人是一名‘藥劑師’。
與治癒魔法為代表的聖堂神官不同,藥劑師雖然發展並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行業,但不知為何卻沒有像‘聖堂’這樣統一的組織,藥劑師們大多都是獨行者,偶爾會有少數人成立某些向外服務的小型商鋪,但它們自然無法與三大正教之一的治癒神殿‘聖堂’相比,但即便如此,從藥劑的需求量絲毫不亞於治癒魔法也能夠看出,這個行業的過人之處,因此在外界,一個藥劑師的存在是十分受人追捧的,冒險者們都會希望從他們手裡購得足量的藥劑,畢竟比起神官的高門檻,藥劑顯然更為便利。
雖然藥劑發揮作用的時間比起魔法的見效性要差上一些,也無法修復嚴重的身體殘缺,但比起需要隊伍裡有神官的情況,藥劑人人都能使用,而且只要有錢、確保貨源充足,就不必像魔法一樣總有精神力枯竭而無法使用的尷尬時段,所以藥劑很受冒險者群體的喜愛,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他們並不會介意常在身上帶幾瓶藥劑。
亞莉斯托自然也是如此,而且比起一般魔法師會選擇避開正面戰鬥而降低風險的做法,她類似於魔法劍士的半近戰方式顯然更需要藥劑對身體的補充,要知道藥劑和神官魔法的種類一樣是十分豐富的,並不只有治療傷勢一種型別而已,像恢復精神力、體力、暫時增強戰鬥力、解毒之類的藥劑同樣存在。
總之不管其他地區如何,多布拉德的藥劑師是極為稀有的存在,她能認識一位隱居在伊萊爾的藥劑師純屬意外。
當時成為冒險者已經有一段時間的亞莉斯托,在一次討伐魔物的委託中受了不輕的傷勢,好不容易堅持到將面前的魔物殺死,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了,整個人仰面栽倒在草地上,連獨自返回城市去往聖堂的餘力也沒有,只能勉強睜著眼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時間在恍惚中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陷入黑夜,當時的亞莉斯托望著夜空上的月亮,想到自己可能就要被夜晚出沒的魔物殺死時,一個女人出現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
“哎呀,都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待在外面呢?很危險的哦!”
聲音從上方傳來,亞莉斯托模糊地看清了一個人影,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個女性,語調讓人感覺十分的溫柔,就像溫和的微風,幾乎使疲倦的她就要當場睡去。
“嗯……看來是受傷了啊,好厲害啊,才這種年紀就已經能來討伐魔物了嗎?但這樣很危險的啊……”
意識十分迷離的亞莉斯托終於堅持不住,只是依稀感覺身體逐漸變得暖和起來,隨即就徹底昏迷過去。
等到亞莉斯托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色的天花板,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張白色的被單,她用手支撐著坐起,這才發現身上還纏著不少繃帶,似乎都是受到損傷的地方,在她陷入思索時,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