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說的蠻有道理。
閻月清統一星越權利的真實原因,不可能挨個通知員工,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會知曉。
於閻月清而言,星越四分五裂的利害,當務之急是將異己全部排出。至於空位,那可太簡單了,無論是眾星還是c市那邊,都有自己新培養起來的人才,完全可以調到星越來。
再不濟,還能從姜家君家調人嘛!
不過,後者屬實大材小用了些!
對員工而言,他們只看到新老闆瘋狂抬薛弋的咖,並對一些有能力的其他派系趕盡殺絕,心裡多少有些唇亡齒寒之感。
溫溫年輕,還不太理解胡桃的擔憂,撐著小腦袋瓜道:“胡桃姐,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哦。再有能力的人,如果心裡首位不是公司,而是什麼老總啊、股東啊,也不見得對方就會認真幫公司做事啊!
而且啊,月總剛剛到星越,留著這群人不是添堵麼?萬一他們心裡惦記著封總……偷偷對公司使壞怎麼辦啊?月總又不是沒有那個能力招聘新的員工,只要是為公司好,我覺得……我覺得她做的沒錯啊?”
胡桃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算了,咱倆對這個看法不太一致,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反正……咱倆都還沒上裁員名單呢。”
溫溫頓時高興起來:“我就知道月總最厲害了!不知道以後我有沒有機會轉崗去助理團隊那邊?真想親眼見證著薛弋強大起來啊~他以前那麼慘……”
後面嘰嘰喳喳說了些什麼,胡桃已經自動過濾了。
溫溫年紀還小,不明白月總這波出手的目的。
她卻總提著個心……
想想甩了甩頭……
算了算了,只要沒裁到自己,操心那麼多有的沒得幹嘛呢?自己又不是領導!
話雖是這麼說,也在心裡安慰過自己,可大多人跟胡桃的想法一樣,總覺得領導下一把火就要燒到自己,個個緊張到不行。
另一邊。
薛弋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那個埋在電話簿裡的號碼。
響了幾聲。
一個女人接通:“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薛弋,司有年的……同校學弟……”薛弋有些侷促。
女聲輕笑了下,聽不清是嘲諷還是什麼:“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有年電話的,不過他同校學弟學妹很多,懂事的話就不該在他最忙的時候打擾他,你說呢?”
“我——”薛弋有些澀聲。
“關姐,有年馬上拍完了!”電話那頭嘈雜地傳來另一道呼喊。
“好,我這就來。”對方不再多話,直接掐了電話。
薛弋捏緊了手機,有些頹廢地垂下睫。
走廊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快要碎了。
司有年走出攝影棚,關春體貼地遞來一瓶水,眉眼裡全是深切的愛意:“有年累了吧?喝點水休息休息。”
司有年接過,修長的手指捏著瓶身,瑩潤的指尖微微泛白,看得出來很是用力。
他仰起頭,喝了兩口水。
喉頭滾動的節奏,伴著滑下的清澈汗珠,看的關春心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