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有朝一日,不單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夫君就能跟自己姓。
疑惑與激動交雜,她一時說不出話。
阿玉望著她,眼裡繾綣萬分,“多謝妻主給奴家賜姓。”
許南清定定盯著他。
原來她不是討厭結婚的感覺,只是討厭結婚之後成為男人的附庸。
但如果結婚兩個字,意味著的不是他成為男人的附庸,而是男人成為他的附庸,那她倒甘之如飴。
看著眼前這個紅著臉的男人,許南清伸手捏了下他的臉,“許玉,你是我的人了。”
許玉咳了一聲,“大君還在呢。”
“哈哈哈哈,沒想到阿姐你如此急不可耐!”
烏卓爾笑著出帳,“夜色已深,我不方便打擾,許玉,你可要好好伺候我阿姐,莫讓我阿姐失望。”
終於等到烏卓爾轉身離開,許南清鬆了一口氣,伸手從枕頭摸出那張紙,想要把還沒有畫完的圖給補全,脖子卻一下被只溫熱的手勾住。
許玉眼中淚光點點,“妻主,方才還道我是你的人,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一次和一個異性距離如此近,許南清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呼在自己脖子上和臉上的溫熱吐息,不由自主臉皮發燙。
什麼情況?剛才許玉那般委曲求全,不是在烏卓爾面前逢場作戲嗎?
難道說,他對她真的有那種……
“別鬧了,你先起來。”
許南清咬了下舌尖,把心腦中的旖旎盡數壓下,她手往枕頭底下伸,“阿玉,我這圖還沒畫完呢,等我畫完再說。”
“在妻主心裡,圖比阿玉更重要麼?”
“阿玉,這裡雖然看著好,但只是會讓人沉淪的溫柔鄉,我們要逃出去,首先就要把這個訊息傳遞到玄元軍隊裡,你先讓我把這張圖描完,好不好?”
“妻主,您會帶我走麼?”
到底與寒山月一同乘馬車便裝出行過,許南清心裡清楚古時出行麻煩,且在逃亡路上,帶上個人,難度系數免不了大大增加。
但一來阿玉他也是玄元人,他們同生於一族;二來他們已經結為妻夫,盡管只是口頭上的,她也不能就這樣把他丟在赤鷹部等死。
她要履行她的義務,把阿玉帶回去,“帶上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一切聽我指令,不得違抗,明白麼?”
許玉一下拜倒,“奴家明白。”
許南清扶他起來,“明白你就到帳篷邊上望風,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報告。”
許玉有些閑不住,絞著手指問她,“將軍在玄元那邊可有婚配?”
“並未,”許南清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烏卓爾讓我娶你,多半是為了把我拴在赤鷹部,但是我這人不愛開玩笑,既然當著他的面應了,就會對你負責。”
許玉淡笑,“妻主您可真是個好人。”
許南清一怔,“你之前……沒碰上個對你好的麼?”
“是的,他們只把我當玩鬧的工具。”許玉說著說著,又急了眼,“不過將軍您放心,我賣藝不賣身,身子還是清白的!而且我會得很多,只要您一聲令下……”
許南清擺著手打斷,“現在處於敵營,我也確實沒心思跟你行男女之事。”
“那這樁婚事,回到玄元還作數麼?”沒有夫妻之實,許玉不免擔憂。
“當然作數,”許南清從來不是始亂終棄之人,“我在玄元雖然官職不高,但也能給你一個居住的地方,你不嫌棄就好。”
阿玉頷首,“您快畫罷,我不打攪您了。”
“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回床上休息。”
瞧他睏倦,許南清畫完最後一筆,又見他耳根泛紅,輕笑著補了一句,“不是讓你暖床的意思,只是讓你休息一下,你看起來很累。”
“多謝妻主。”許玉這才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