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月登時看向還跪著的老院使,“她的症狀你可聽見了?這會兒她意識清醒,可以進藥,速速去開方子。”
許南清聽著寒山月霸氣側漏的發言,一臉茫然,咋搞得她還跟什麼寵妃一樣?
分明她與寒山月乃君臣關系。
心下鬱結,許南清索性撐著床褥爬起來,伸腳入靴,抬步要走。
“幹什麼去?”寒山月揪住她衣袖。
“回我屋歇息去。”許南清有問必答,“勞煩殿下替我向百獸處那頭告個假,說我明日便歸。”
寒山月仍不肯鬆手,“你為何不肯看孤?”
許南清轉過頭來,雙眼直直盯著他,語氣無奈又煩躁,“現在看了,殿下可以放我走了麼?”
寒山月語氣輕了些,“你在生氣,本宮猜得可對?”
“是啊,”盡管沒料到寒山月會問,但許南清沒有隱瞞之意,她大方承認,“我在感慨殿下喜怒無常,好的時候能把我捧上天,危機關頭又能袖手旁觀。”
“本宮是想歷練你。”
寒山月面容嚴肅,語氣卻愈發緩和,“朝堂艱險,本宮不可能每次都在你身邊。”
許南清聽著,心中一怔。
寒山月說得沒差,的確他有他的事要做,不可能做她的全職保鏢,每次都能護她周全,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想依賴寒山月的?
許南清聳肩,慶幸自己早日認清現實,“殿下此計妙哉,效果顯著,我確實不會再想著依靠殿下了。”
寒山月喉頭發梗。
為何這番話從許南清口中說出,與他腦中設想得不一般?許南清不該感念他知遇之恩,從而對他心生好感麼?為何起了反作用?這並非他本意。
“殿下,告辭。”
許南清不知道他心中這般彎彎繞繞,扭頭便走,她離開主殿,在偏殿耳房睡了個天昏地暗,感覺身體各項機能恢複過來,又跑百獸處去了。
林明遠一直在門邊徘徊,一見她,忙不疊湊上前問,“你出什麼事了?竟告了假,太子還不許我入東宮看你。”
許南清答得簡短,“中了毒,又好了。”
“好全了?”
“如假包換。”許南清懶得再同他東拉西扯,直接切入他最厭惡的工作話題,“你昨日委派你訓犬,調教得如何了?”
這招果真管用,林明遠打了兩句哈哈,迅速溜走。
寒瑤緊接著他湊上前,“師父師父,你怎地不問我?”
許南清遂了她的意,拿出一副為師做派,問起寒瑤這唯一的寶貝徒弟,“你與兔子相處得如何了?”
“挑出來的那幾只怪乖的,它們現在已經給我摸耳朵啦!”
寒瑤迫不及待邀功後,嗓音弱了下去,“但其它的兔子,還暫時沒有進展,不過師父你放心,我會早日將它們盡數馴服的。”
許南清拍了拍她肩膀,“繼續跟進,我要進宮一趟,百獸處先麻煩你和林明遠看管。”
“師父,您要進宮幹什麼去?”寒瑤晃著腦袋,一副天真爛漫小女兒模樣,“若有阿瑤幫得上忙之處,師父盡管吩咐!”
“此事你不好出面。”
許南清淡淡笑了下,抱著被拒的決心轉頭離去,“我要向陛下毛遂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