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讓你跑。”擺了下手,寒山月將目光投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向陽,“還愣著做什麼?等本宮請你麼?”
向陽一撇嘴,拔起雙腿跑了。
許是許南清說得對,寒山月高燒未愈,他有些脫力,退了兩步,後背靠上樹。
“您身體真的沒問題了?”許南清恰在此時問。
要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裝柔弱,寒山月臉皮到底開始薄了,但一想到許南清這種性格不會主動,如果他也不主動,他倆註定成不了,他只好硬著頭皮示弱。
“還是暈。”
“那要不還是回京城罷,總歸那大伯已經將事情交代清楚,我此身分明,殿下又日理萬機,何必再跑一趟上雲村,費時又費力。”
“你說得有理。”
“既然有理的話,那我們就回京城去。”
“聽你的。”
許南清心中暗喜,“殿下,那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也可以解了?”
寒山月頷首,“解藥在府中。”
“多謝殿下大恩大德!”
一想到自己曾經給無辜的許南清下過毒,寒山月隱約感覺對不住她,他悄悄覷著許南清臉色,驚訝發現她並無不悅。
看她這樣,是不怪他?
“南清,你真好。”
怎麼莫名其妙冒出這句沒有頭緒的話?
“回馬車歇著罷,殿下舊疾未愈,受冷風一吹,怕是又要不好了。”
寒山月笑,“怎地本宮在你口中如此嬌氣?跟室內需精心呵護的花一般。”
可不就是麼?
“殿下萬金之軀,自是比旁人來得金貴。”
“那糖,你還有麼?”寒山月頭暈目眩,奮力吞嚥唾沫方能壓住惡心感,靠著許南清肩頭,勉力穩住身心,“本宮暈症犯了。”
“車上包袱裡應當有的,我給您找,您先讓一讓,別黏著我。”
“站不住了。”寒山月嗓音含糊。
“烈風,把我的包袱叼過來!”許南清只好喊外援。
烈風登時旋風般從車上刮下來。
許南清翻了翻,找出帶著那幾顆飴糖。
“多謝。”寒山月伸手,竟是要把所有的糖都收入囊中。
許南清蹙眉,“不用這麼多,一顆就好。”
“剩下的,不能給本宮麼?”許南清只不過是善意提醒他沒有沒,寒山月,“你不給本宮,難不成,是還要給別人?”
“嚥下去。”
寒山月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
尋思他胃淺,一咳起來就要犯惡心,許南清如昨夜那般,將掌心蓋在他後背,一下一下往裡順,“莫咳。”
“咳咳咳咳!”他莫名咳得愈發劇烈。
許南清不明所以。
“忍住,再咳到吐,我可不管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