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話一出,將桑弱過往的自我以為全部推翻,宿池並不只是回憶起了以前的記憶,他也同樣記起了那段最絕望的時候。當所有人都在否定桑弱的存在時,只有他還在苦苦地掙紮。
即使系統更換了他的記憶。
即使後面給他塑造了一個看似正常的結尾。
可宿池還是逃不過被天道折磨的選擇,天道想要的,就是讓宿池親眼看著自己想要記住的人一點點被世人遺忘……
包括他自己。
宿池為什麼會患得患失,就是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一天還會再次經歷一遍童年時期的痛苦,恢複記憶對於宿池來說,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事實上,他太害怕了,害怕到想要直接把桑弱鎖在家裡,這樣就不會再把她丟掉了。
而桑弱在聽完宿池的話後,也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放下手裡蛋糕,轉而握上宿池的手腕,側過頭看向他,輕聲開口道:“宿池?”
“嗯。”宿池輕輕地應了一聲。
在這一刻,桑弱突然能理解陳叔口中的“關注”是什麼意思了,現在的宿池好像確實有點不對勁,她再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鬆手。
“松開些,我轉個身。”
宿池默了默,最後還是選擇松開手臂。
只是桑弱在轉過身後,還不忘主動握著宿池的手摟住自己的腰,她抬頭看向宿池,捧著他的臉,踮起腳親親了他的嘴角,輕聲問道:“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
宿池不語,只是低下頭蹭了蹭桑弱的臉,隨後又按住她的後腦又吻了上去,淺嘗輒止,不斷試探,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品。
——但就是不開口。
見宿池不開口,桑弱也沒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紅著臉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時不時地回應他兩下。
哄人這一套,桑弱已經掌握到了精髓。
她的默許讓宿池微微一頓,隨即不再剋制起來,動作愈發放肆,張嘴伸出舌尖,微微探入,曖昧的氛圍在昏黃的暖燈下氤氳得更加旎旎,窗外漆黑夜色,屋內暖意襲人,香甜的蛋糕氣息遮不住屋內的一片曖昧纏綿。
待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桑弱臉色潮紅,腿已經發軟,只能勉強攀著男人的脖子扶住自己,但她還是在平穩呼吸後,微微靠近,貼上宿池的嘴唇,啞聲道:“可以說了嗎?”
親都親了,還不說她就要嚴刑逼供了啊。
宿池喉結上下滾動,他“嗯”了一聲,“可以,你想知道什麼。”
桑弱聞言瞬間瞪圓了眼睛,張嘴輕輕咬了一口男人的嘴唇,以示懲罰。
還她想知道什麼,那必須是全部啊,難不成她不問你還不說了唄?
於是她惡狠狠地開口,但由於剛剛親過,聲音已經軟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威懾力。
她說:“全部。”
“把你想的、夢見的,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