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對那雙青眼很有陰影,白天的可怕遭遇還歷歷在目,24小時不到,它又找上我了,我心裡很是恐懼。
趁它還沒迫使我四肢發僵的時候,我得趕緊想辦法逃出去,否則這黑燈瞎火的,老乞丐睡的正香,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出來救我,只要時間稍一耽擱,老乞丐他們就只能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給我收屍了。
我心裡一急,就想著朝側面花壇裡跑,以此躲開那雙陰冷呆滯牛眼一樣大的青色眼睛,開了胎眼後,我看什麼東西都是模糊的,再加上是深夜,路燈的光芒非常微弱,我跑的跌跌撞撞,跑出不到十米,便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手腳都摔破皮了。
這個時候,逃命要緊,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爬起來想再跑,赫然就看到那雙眼睛已經飄到眼前,除了那雙青眼,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朦朧的,我盯著眼睛看了足有一分鐘,除了這雙眼睛,就沒看到任何別的東西。
我心想,難道這東西就是一雙眼睛,再沒身體別的部位了,那也太詭異了吧?
此刻我伸出一條十分逼仄的小橋上,左右兩邊都是護欄,底下是從湯遜湖引出來的水,據說非常深,為了求生,我也顧不上對青眼極為恐懼,隨手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樹枝,掄圓了就是一棍子過去,狠狠的砸在那雙青眼上。
說來也怪,我這愣頭愣腦的一棍子下去,那青眼就消失了,眼前依舊是混沌一樣的黑暗。我憋著勁就往前跑,才跑出兩步,突然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能往哪裡跑呢?天涯海角雖大,你又能跑多遠呢?”
我心裡一震,扭過頭來就看到一團模糊的人影站在不遠處的樹腳下一動不動,看不清楚事物,是胎眼的問題,我揉了半天,再抬眼就看到是個老頭兒。不過那人被樹影遮住,所以我只能看出他體型,卻難以辨認他的面目。
我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老頭兒乾笑兩聲,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你懂嗎?”
說著,他便逆著方向走去,我想跟過去,又擔心那雙青眼,便只好呆在原地。等那人消失了,我再開胎眼,在四周找了個遍,都難找到青眼的蹤跡。那雙恐怖的眼睛就這樣神秘的來,又悄無聲息的去了,我不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更無從知道它為何要一直跟著我,也不明白它跟我有什麼仇怨。
我悄悄回到租住的別墅,想到那黑影從李達房間出來,便偷偷推開李達的房門。他房間裡的窗戶還開著,寒風陣陣吹進來,我聽到他兀自鼾聲如雷,顯然還在沉睡,我心裡無比奇怪,想難道黑影另有其人?又或者,他將我困在怪陣之中後,又迅速跑了回來,裝出酣睡的樣子騙過我?在時間上,這種可能的確是存在的。
我滿腹狐疑,又沒有任何證據,只好關了門退出來,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床,由於我們現在已經過上不一樣的生活,鐵柺李李達他們不能再出門乞討了,便只好按照有錢人的方式,李達一大早就訂了早餐,味道很不錯,我們吃的都很舒坦。
吃飽後,李達突然說:“昨晚我遇到件怪事,睡覺前我明明關了窗戶,可是一大早醒來,卻發現窗戶自己開了,你們說怪不怪,把我都整感冒了,流了一早上鼻涕。”
下豆芽貪婪的啃著個大肉包子,粘了一臉的湯汁,嘟囔道:“你不會又夢遊了吧,自己給自己開窗戶,嫌屋裡熱不是?”
李達否認道:“肯定沒有,我活這麼大就夢遊過一次,還是上次你們灌我酒的事,我昨晚可沒喝酒。”
李達說這些的時候,我裝作悶頭喝豆漿,卻偷眼去瞟他,想從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卻見他真的很認真,不像是在裝蒜。
吃過早餐,老乞丐又把他們安排出去,有的蹲守在小區附近,繼續以乞丐的身份偵查情況,有的就找到開發這片樓盤的地產公司,找機會開啟突破口。這幫人都出去之後,我把老乞丐拖到我房間,先翻出那張遺像遞給老乞丐看,老乞丐翻開一看,不以為然道:“這張山水畫我昨天就見過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接過來一看,就呆了,明明是張遺像,怎麼又變回山水畫了?
我心裡清楚,昨晚的事,絕不會是我的幻覺,畫框的碎玻璃還在垃圾桶裡,而李達也能證明,他的窗戶真的開了一夜,所以這棟別墅非常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