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在睡夢中,就聽到客廳裡磕磕碰碰的亂響,我還聽到我爺爺大聲咳嗽的聲音,整個一個大雜燴,吵的我睡不著了。我以為客廳裡有老鼠作祟,便起床撿了把掃帚去打老鼠。
我沒有開燈,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過去,聽到電視櫃後面啪啪的響,我敢肯定是老鼠在吭木板。說也奇怪,我們家都好幾年沒招老鼠了,今晚不但招了,鬧的動靜還特別的大。我走到距離電視櫃幾米的地方,迎面吹來一陣寒風,這六七月的天氣,我們濟城已經熱的不行,晚上也是炙熱炎炎的,那陣風卻冷的我直打寒顫。而且更怪的是,我們家客廳窗戶都關上了,也沒開空調,這寒風從哪兒吹來的呢?
我當時一心打老鼠,也沒想那麼多,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迎面就是一掃把,卻撲了空,連聲老鼠叫都沒聽到。整個客廳頓時靜的嚇人,我突然感覺到迎面又撲來一陣風,好像有個人朝我走過來似的。
這個時候,爺爺屋子裡突然響起一聲劇烈的咳嗽。那種陰冷森然的感覺頓時就散了。
這一想法頓時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聯想到白天遭遇,我心裡就虛了,渾身發麻總覺得客廳裡有個人在看著我。
摸黑開了燈,客廳裡頓時亮堂起來,整個屋子都是空的,根本沒半個人。燈光碟機散了我心裡的恐怖,我吐了口氣一屁股坐沙發上,一身虛汗。
沒想到,我爺爺的房門被推開了。我那臥病在床多年的爺爺顫巍巍的杵著柺杖走了出來,見我大半夜坐客廳也不意外,緩慢的朝我走過來,我急忙去扶他。
我扶爺爺坐沙發上,爺爺一頭白髮,由於常年生病,身上瘦的皮包骨頭,腰也睡駝了,佝僂的不像樣子。在我幼年的記憶裡,爺爺一直在生病,一直躺在床上,一直在咳嗽,臉色一直蒼白的像紙。
因為爺爺常年生病,在我眼裡,他一直是冷峻的,由於深居簡出的緣故,我一直覺得爺爺很神秘。
爺爺瞅了我一眼,說:“你脖子怎麼了?”
我摸摸脖子,一切正常,心裡正納悶,就聽我爺爺說:“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
我去了衛生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紅細線,就像鋒利的刀口似的,不禁嚇了一大跳。聯想到白天挖到的那堆無頭枯骨,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我把那死鬼招回家裡來了。
我跑回客廳,嚇的六神無主,爺爺安慰我說:“不怕——不怕——咱們老楊家世代都是吃這口飯的,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傳出去還不讓江湖同道笑話!”
他讓我給他倒了杯熱茶,我去廚房的時候,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好像有人跟著,猛的回頭後面又是空空如也,自己把自己給嚇了個半死。
給爺爺泡好了茶,爺爺詳細問了我這幾天的情況。在我眼裡,爺爺一直是弱不禁風的,風一吹就能倒,但此刻的爺爺,顯得特別威嚴,他身上好像有一種堅定的氣質,讓我浮躁恐懼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我把白天的一番遭遇跟爺爺說了一遍,爺爺直搖頭,說:“這是個騙子神棍當道的世界,真正有本事的人都被打下去了,讓哪些騙子出來坑人蒙人。那老頭兒點的哪裡是吉穴,分明是克凶煞的兇穴。前墓主多半是被砍頭的死刑犯,這種穴無真龍無水龍,更談不上藏風納氣,只有四周山巒重重圍困,是囚困陰氣的風水牢房。你要是不信,明天跟去送葬按我畫的位置挖兩個,保準能挖出同樣的屍骨。”
說著,爺爺隨手從茶几抽屜裡抽出一支筆,在廢紙上畫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還打了七個點。
爺爺說:“這叫七星連煞,墓裡一共葬了七具屍體。且這七具屍體生前全是無惡不作滿手血腥之輩,他們還命犯七殺星,都是凶煞命,如果用普通方式安葬,過不了幾年,等煞成了形,一定會鬧的滿城風雨不得安生。能擺出七星連煞風水牢局的,必是一位高人,沒想到這等兇局居然被一位江湖騙子給破了,可嘆可嘆。”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爺爺在說什麼。
爺爺說:“我們家的風水格局經過我精心佈置,普通邪物避之唯恐不及,偏偏這煞星煞氣很重,能闖進來。好在孫兒你命格奇特,再加上我老不死的還有一口氣在,他在咱們家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不過——”
爺爺說到這裡,頓了頓說:“白天你們一同去的那些人,恐怕就有麻煩了。這煞星在咱們家吃不到好處,必定去找同去的別人家,你來給你的那些同學一個個打電話,找出沒接電話的同學,咱們再想辦法解救他們。”
我爺爺說的神乎其神,簡直像個捉鬼道士,跟我印象中病怏怏的爺爺判若兩人。對爺爺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只知道他以前在農村種地,後來爸爸大學畢業後在縣城買了房子,奶奶去世之後爺爺就過來一起住,沒想到他對鬼神玄學還很瞭解。
爺爺說:“孫兒啊,你一定在懷疑爺爺的話,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人命關天,你按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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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的的確很嚇人,人命關天,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給白天去找墓地的同學一個個打電話。打通了三個女同學的,接了電話都給我回了一句話:“楊曉天,這都幾點了,你大半夜騷擾女同學你爸媽知道嗎?”
我憋著氣又打通了一個,那女生開始是一直掛電話,打到第三個的時候接了,直接飆出一句:“楊曉天,你丫變態是吧,還讓不讓你睡覺了?”
我徹底無語了,要不是我親爺爺在邊上,我真不想再打下去了。
打到最後一個女生的時候,她電話一直是通的,卻始終沒人接,我爺爺眉頭擰了起來。這個女生叫張蕾蕾,是個文靜漂亮的女孩子,白天去找墓地,她是唯一一個沒纏著趙一平的女生,所以我對她印象特別好。其實趙一平白天那麼高調,就是秀給張蕾蕾看的,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他在追張蕾蕾,可惜縱然是高富帥也有搞不定的姑娘,張蕾蕾一直對他曬冷臉,可把我高興的,也算幫我出了一口惡氣。
我接連打了十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爺爺說:“有問題!”
我說:“不一定吧,也許人家晚上睡覺把手機靜音了!”
爺爺說:“還有沒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