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芯看了一眼丁子旭,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京城郊外,某處隱秘的療養院。
戒備森嚴,有無數安保巡邏。
周霆穿過了層層的把守,最終來到了一處安靜的病房。
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回眸,“你來了,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男人搖搖頭,“你們找到他的時候,不僅傷的十分嚴重,也耗盡了全部的體力,即便是脫離危險,他也不可能馬上就醒過來。”
周霆將軍帽摘下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著病床上的邵承遠,臉上毫無血色,兩頰凹陷,眼窩都泛著長久得不到休息才會有的淤青。
掀開這張被子,阿遠全身沒有一塊好肉,他的軍功章沒有一塊是白來的。
“上次和你說過,最好找點人或事刺激刺激他,如果能把他的家人請過來,那就最好了。”
“這個再說。”阿遠昏迷之下,堅決不讓他通知弟妹,他答應了。
他明白,他是不想讓弟妹見到他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能熬過來,怎麼都好,熬不過來,也只不過是讓弟妹再經歷一次喪夫之痛。
“你出去吧,我在這裡和他說說話。”
“好。”男人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與他一同被救出的男人醒了,這一上午來了好幾波審問的人,你要不要見一見他”
“明天吧,想來他也累了。”
“行,他還問了邵承遠的事情。”
“暫時先別說,等上面安排。”
“行,我明白了。”將門關上後,房間只剩下了周霆與昏迷不醒的邵承遠。
他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說道,“阿遠,要不說咱們三兄弟裡就你小子最有福氣,養了大寶那麼貼心的好兒子,自己賺錢了竟然還想著買手套孝敬我這個二伯。”
“真可惜,你現在躺在床上看不見。你是不知道大寶挑選的這副手套有多暖和,要不是拿出來顯擺給你看,我都捨不得戴呢今天便宜你小子了,你再不起來看看,我可就打算收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邵承遠真的被氣到了,此刻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你要是現在醒了,大不了我就把這副手套給你。”
見他不為所動,依舊這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周霆心裡微痛,“老三,你再這樣不醒過來,我可就找秋一諾來收拾你了。”
周霆又坐了一小會兒,最終嘆了口氣,說道:“行吧,你不眼饞我的手套,你肯定眼饞大哥的帽子,改明我給借過來,到時候讓你看著我戴,都是你家大寶買的,我就不信你這個小心眼還能受得了這氣”
周霆走了,自然也就沒看見病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頭,很費力的睜眼,卻最終還是沒能睜開。
坐上車後,“小蔡,去羅家。”
“是,周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