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過,眼前一亮。
欣賞似的,輕柔撫過紙上筆墨。
陸元昭的字筆力遒勁,行雲流水,字裡行間透著大氣磅礴的氣勢。
蘇清鳶靜靜打量他,陸元昭的人與字倒是一樣出格,稱得上人品俱佳。可也正因如此,蘇清鳶想到他的言語才心中堵塞。
“寫的……不錯。”蘇清鳶心緒低落,今日真是無心管這些。
她還過去,陸元昭便喚房中丫鬟將東西送至東興樓掌櫃那裡。
“你今日怎麼?”陸元昭探手抵在她額前,“方才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就神色懨懨,莫非病了?”
蘇清鳶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用慣用的藉口:“想到姐姐,有些想她。”
陸元昭唏噓不已,她身邊只有蘭妃一個親人。
他手指換了個方向,摸摸蘇清鳶的頭,安撫似的,“你若願意,也可將我當做你的親人。”
蘇清鳶抬頭:“你我早晚是要分開的,將你當做什麼親人?夫君?前夫?”
不怪蘇清鳶回懟,這種關系最是尷尬吧?
陸元昭側過頭,斂了眸子:“你若是想,把我當你夫君也不是不行,你離開前,都可以這樣去想。”
蘇清鳶搖頭:“遲早都要失去的東西,就不能過分留戀。”
“蘇清鳶,別把自己繃的太緊,我會心疼。”大手順著她的發緩緩落下,蘇清鳶抿緊唇角。
“你今日心情不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罷,他拉起蘇清鳶的手,起身往屋外走。
她張了張嘴本想拒絕,低首時瞧見他拉她的那隻溫暖的手,忽的,她便想,都隨他去吧。
走出府門,蘇清鳶沒看到馬車,眼前只有一匹驃悍高大的黑馬。
縱然蘇清鳶不懂,也能看出這馬不是善茬。
果然,這匹馬自見到蘇清鳶,就開始變得狂躁,不停的揮動馬尾。
陸元昭也看出它的狀況,很快將它安撫下來,他輕觸馬髻甲處的鬃毛,眼神示意蘇清鳶試著上手。
他向她伸出胳膊,眼神鼓勵。
蘇清鳶領會他的用意,屈身上前,學他的動作,輕輕的,緩緩的摸了摸馬的鬢毛。
“好了,上來吧。”
陸元昭翻身上馬,握住蘇清鳶的手向前一拉,蘇清鳶抬腿上馬。
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蘇清鳶從沒騎過馬,第一次近距離看鮮活的動物在身下奔跑。
“哇!”
隨陸元昭“駕”的一聲,馬兒身影入箭射出,蹄聲轟鳴,速度快的驚人。
蘇清鳶嚇得別過頭閉上眼,雙手往前探了探,緊緊摟住陸元昭的腰身,她也不想貼這麼近,可是馬兒奔的極快。
陸元昭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馬兒奔騰一路,周邊屋舍也在變換,王府的景象早已遠去,四面漸漸多了擺攤的商販。
陸元昭勒緊韁繩,馬匹停下腳步。
待他們下馬,陸元昭將馬拴好,蘇清鳶才四面觀去,這才發現這裡是街市。
“今日怎的這般熱鬧?”
來往的行人推推搡搡,將路都擠滿了,蘇清鳶想起往日也沒這麼多人。
“傻瓜,今日是乞巧節。”
明玉軒的生意順利扶起後,寧王妃便鄭重將掌家之事交給了蘇清鳶,是以她每日不僅要操持明玉軒要務,還需時刻管理王府賬冊。
進京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卸下包袱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