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失望啦!李忘憂你倒打一耙!”陳疏影震怒,控制力氣大笑著用自己的額頭撞他捂在胸口的手:“我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謀殺親夫!”
安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和女人清脆的笑聲,窗外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燈光從屋頂灑落,笑鬧中兩人的影子逐漸和沙發融合在一起。
等陳疏影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李忘憂眉眼中令她安心的柔軟。
這場雨從昨天下到今天,昨天在房裡憋了一天,玩鬧一番後陳疏影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華僑酒店雖然有諸多娛樂設施,但歌舞廳陳疏影覺得太吵,卡拉ok兩個人唱沒什麼意思,音樂茶座她聽不懂音樂,遊戲廳裡的遊戲她不愛玩。
保齡球館……李忘憂倒是挺喜歡,可陳疏影是個運動廢材,玩久了她覺得累。
好在這裡面還有個溜冰場。
在走進溜冰場之前,陳疏影還以為是跟前世一樣的冰面加冰刀組合。進來後她發現是她天真了,雖然這裡叫溜冰場,但是是旱冰場。
震耳的音樂聲裡,有不少青少年穿著四個輪子的旱冰鞋在溜冰場中間滑來滑去。雖然音樂跟她曾聽過的不一樣,但這瞬間陳疏影覺得她彷彿回到了上輩子小時候。
但是……但是她上輩子就沒學會!
她條件反射看向李忘憂,果然在他嘴角看到了迷之微笑。
陳疏影閉了閉眼睛,拉了拉李忘憂的手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等李忘憂微微彎腰後,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不許回想!”
十八歲前,陳疏影和李忘憂都生活在湘省的某個小縣城裡。
在他們更小一些的時候,將李忘憂撿回去的老太經常忘記給他留飯。陳疏影的爸媽看到一次後覺得小孩可憐,每到飯點就會讓陳疏影過去叫他。
春去秋來,一年一年陳疏影長到了十三歲,李忘憂也還沒有被找回去。
縣城裡面有個旱冰場,裡面大多都是初高中生。上了初中後陳疏影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了,也想去玩。
可是她沒什麼朋友,自己一個人也不太敢去,於是幹脆拉上了從小吃她家飯長大的李忘憂。
被她以飯飯之恩要挾的李忘憂,迫不得已帶她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旱冰場。
可惜直到李忘憂被找回去,她都沒學會獨立滑行。
為了防止李忘憂取笑她,陳疏影搖晃著他的手決定主動出擊:“李老師,再教教我吧!”
說完她懊惱地低下了頭,說不想玩這個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讓他再教一下呀!!!
萬一還是學不會豈不是更丟臉!
李忘憂唇角勾起,將她耳邊的碎發拂到她耳後:“那陳同學這次可要做個好學生。”
陳疏影嘴巴張合幾次,還是沒說出反悔的話來。
主要李忘憂眼裡明晃晃寫著,不會有人還學不會吧,把她的脾氣給激起來了。
她和李忘憂要滑冰,肯定不會和上輩子一樣,去借溜冰場的鞋子滑。
張建軍早在他們來到溜冰場,就拿了兩雙全新且清洗過的溜冰鞋在一旁等候。
在她說要玩之後,張建軍走過來詢問:“二位就在大廳玩嗎?”
“還有別的地方?”陳疏影歪頭看向他。
迎著幾人的目光,張建軍保持著微笑:“如果想要安靜的空間,我們酒店有隔出包間來。”
“去包間!”他話音剛落,陳疏影就做出來決定。
太好了,能在包間練習,她就不用在大廳丟臉啦!
陳疏影和李忘憂剛進門,就被溜冰場裡正在玩耍的人注意到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著短裙的女人,身後還跟著三個大漢和一個外國婦女。這一行人不管是哪一個,看起來都不像是會出現在溜冰場的人,誰看到了都想多看兩眼。
見一個明顯是酒店侍應的人從溜冰場的前臺那兒拿出兩雙嶄新的溜冰鞋,帶著他們往包間的方向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卷發女孩好奇地問身邊的朋友:“那些是什麼人啊?”
“酒店的住戶,跟我們不一樣。”同樣燙了頭發的女生將目光從陳疏影她們身上收回。
華僑酒店的溜冰場對外營業,一塊錢能租一雙修冰鞋玩兩個小時。她們能花錢在這上面,家裡也算有點小錢並且在家受寵。
但是跟剛剛走過去的人還是不能比,她媽媽有個在華僑酒店上班的朋友。她們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酒店會給住在頂樓的貴賓配備管家。
剛剛拿著溜冰鞋的那個應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