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凍著。”
屋子裡明明十分暖和,他欲蓋彌彰找補一句,鬱茜羅瞥見他又有了反應,意味深長一笑,男人果然還得找年輕的。
“世子哥哥!”
她上前一步,貼到他身前,伸手勾住他勁瘦的腰,曖昧貼近,“離天亮還早著呢,反正也睡醒了,我們再來玩呀。”
她看得出他這會兒已經恢複正常,瞧她的眼神也變了。
她有意逗他,看他怎麼收場。
孟觀行似是被燙到,忙後撤半步,不自在輕咳一聲,“今日之事,是我沖動,我會負責的。”
鬱茜羅步步緊逼,緊盯著他笑,“世子哥哥打算怎麼負責?”
“我……”孟觀行頓住,兩人什麼都發生了,於情於理,他都該娶她的,可是他卻說不出口。
他不想和鬱茜羅重蹈上一輩人的覆轍。
鬱茜羅不僅出身低,且她不安分,他怕應付不了她,管束不住她,也許他們會變得比他父母還不幸。
“若是我成了安遠王,給你側妃之位,可好?”
鬱茜羅早就料到他的態度,也沒有多失望難受,甚至還沖他假笑一聲,搖頭,“不好。”
她白皙秀氣的腳從大氅下伸出,嫌棄地踢了踢地上的衣裳,“世子哥哥,你瞧,這身雪映紅梅的襖裙花費一個半月才繡成。”
“整個大梁就這麼一件,現在髒了,我也就不要了。”
她的視線從地上的襖裙滑過,眸中的失落一閃而逝,再看向孟觀行時,已經露出無所謂的笑。
“因為我知道漂亮衣裳還有許多許多,男人嘛,也是一樣。我若是想嫁人,有大紅嫁衣可穿,有八抬大轎可坐。”
“世子哥哥,你憑什麼讓我做妾呢?”
“我……”孟觀行攥了攥拳,“我會待你好的,只是身份是側妃,旁的都會與……”
“噓!”鬱茜羅不耐煩打斷他,“你讓我與你的妻子一樣?世子哥哥想讓我感激?你瞧我可稀罕?”
孟觀行嗓子眼裡發澀,見她要走,忙伸手拉住,“你這般怎麼能出門?我去吩咐人給你拿一身衣裳換上。”
“新的,與旁人的也不一樣。”他又低聲補上一句。
鬱茜羅無所謂一笑,“這裡是小倌館,我這般出去,再找個可心男人伺候,不正好?”
“鬱茜羅!”
孟觀行心頭的歉意一瞬間被怒意沖散,“你怎能這般隨意輕浮!”
“你我也沒有成親,孟觀行。”鬱茜羅轉身看向他,一字一句陳述這個事實,她心裡是怨他的,是厭恨自己對他心軟的。
“你脫我衣裳,抱我吻我時,是不是隨意?是不是輕浮?”
“你與他們有何不同?我問你!”
孟觀行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攥住她細瘦的手腕不放。
“放手!”鬱茜羅冷冷看向他。
孟觀行不放,“在這待著,我去吩咐人給你拿衣裳。”話落,他大步走到門口,低聲吩咐孟伯羽幾聲。
忙又轉身回來,攔住鬱茜羅的去路,“等著,不準走!”
鬱茜羅也沒大膽到只著一件大氅出門,方才不過是一時生氣,她轉身繞過地上的狼藉,坐到榻上。
兩人一坐一站,無聲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