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噼啪算了好一會兒後都覺得,這樣子算下來,一罈酒也不貴啊。
傅相思又接著補充道“不過這酒我不賣三種人。”
“姑娘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就直說吧!”
“一不賣已過知天命之年的老者,貪杯容易誤事,且身體消受不起。”這些條條框框她總該事先說好。
“二不賣十四歲以下稚童。”
“三不賣白衣。”傅相思看向了陸磬,似笑非笑。
一個書生小聲嘀咕著“剛才還說要把我們今晚的酒水錢全免,現在卻說這什麼春芽酒不肯賣給我們……這不還是瞧不起我們嗎?”
陸磬沒作聲。
“對啊,為什麼那酒不能賣給我們啊?我們又不是沒錢。我這就去找她理論理論。”一個書生撩起衣袖,滿懷憤懣。
陸磬及時叫住了他,“回來。”聲音不大,卻是不容置疑。
“陸兄……”
“我姑且問你們幾個問題。我們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麼?”
“參加春闈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升當卿相。”
大翊的選官制度最高一級就是春闈,十年來寒窗,大家不就盼著皇榜揭下的那一天嗎?
“那和尋花問柳、買酒待沽有何聯絡?還是說你們家境殷實富足,值得你們拋擲千金就為了買幾壺酒?”
一連串的反問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書生們一個個都蔫巴了下來。
“這位姑娘正是知此,才不打算把酒賣給我們的。她的苦心,難道還不能理解嗎?”
他們一桌的氣氛很快低沉了下來。
而一陣清越的蕭聲突然奏響,房梁處是一條白布突懸,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扯著白布自空中滑落,足尖輕踩在擂臺正中央上放的大鼓。
蕭聲突然停止,女子舞姿曼妙,最讓眾人感到驚奇的還是她居然能赤腳擊鼓,奏出曼妙音樂。
紗珞得意洋洋地和傅相思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雲香姑娘,以清純若仙而得名……不過紅香呢?我記得第一個出場的該是她呀。”
“她今日早上與我說心口疼,估計是現在又犯了。我去看看她。”紗珞難免覺得有些糟心,雖然也想留在這兒調控現場氣氛,可還是她底下的姑娘更重要。
傅相思點了點頭,由著她去了。
紅玉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三樓最裡邊的一間,紗珞一邊咬著扇子,腳步生姿,一邊敲敲門,問道“紅玉啊,你梳妝打扮好了沒有呀?就快輪到你出場了。”
“難道還是心口泛疼嗎?紅玉?”
奇怪,靜悄悄的,房間裡都聽不見一點聲音。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媽媽救我!唔……”
紗珞立即拿了鑰匙開啟門衝了進去,“怎麼了?”
場景卻好不尷尬,慕容寒正在慢條斯理地穿衣服,而紅玉雙手雙腳被捆住,身上衣服都已經被撕碎,雪白的面板上,還有著許多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