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周同興怒聲衝著司機說道。
司機由於毫無準備,聽到周部長的話後,連忙採取制動措施,情急之下腳上的力道比較大,車猛的向前一衝。若非魏一鳴和周同興事先有所防備,這一下極有可能撞到車上去。
司機見狀,忙不迭的向兩位領導道歉,魏一鳴搖手錶示沒事,而周同興卻已撥通了一個號碼,將手機放在了耳邊,等待對方的接聽。
魏一鳴見此狀後,心裡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這種情況確實不正常,他可是新晉一鎮之長,雖說是代理的,但那也是鎮長,縣委組織副部長親自送他過來赴任,雙橋鎮這邊怎麼會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呢?
儘管心裡很是不快,但魏一鳴卻絲毫也未表露出來,眼前這種情況,周同興比他還要惱火,他還未上任,而他這個縣委組織副部長可是實打實的。
電話接通之後,周同興一臉陰沉的說道:“吳書記,你們雙橋鎮是怎麼回事,我來送新晉的代鄉長魏一鳴同志上任,怎麼鎮黨委政府門口羅雀,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呀?”
周同興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臉上的表情很是不爽。雙橋鎮黨委書記吳金山不知說了句什麼,周同興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你身體不好,住院了,那行,我給馬繼同志打電話。”
魏一鳴聽到這話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頭疑慮重重。縣委組織副部長送他過來履新,一把手竟然住院去了,也就是說現在鄉里是黨委副書記馬繼當家。想到這兒後,魏一鳴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心中若有所思。
周同興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等了好一會都沒人接,便指節結束通話了電話。
“小張,直接開進去,我倒要看看雙橋鎮的領導們在忙什麼!”周同興一臉陰沉的說道。
官場最講究的便是花花轎子眾人抬,今日雙橋鎮馬繼等人的做法頗有幾分打周部長臉的意思,他的心情如何會好呢?
小張作為周部長的專職司機,聽到招呼之後,立即掛上檔,輕踩下油門,桑塔納徑直向著雙橋鎮政府駛去。
車進沂水鎮政府之後,周同興和魏一鳴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都傻眼了。只見十來個正站在臺階下吵吵嚷嚷的,手中還拿著紙片,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梳著大背頭,正在大聲向他們解釋著什麼,看他的架勢頗有幾分舌戰群儒之意。
魏一鳴和周同興對視了一眼,兩人俱是一臉吃驚的表情。周同興低聲說道:“那便是雙橋鎮的黨委副書記馬繼,怪不得不接電話的。”
周同興說這話時,語氣緩和了許多,臉上的憤怒之色也消了許多。馬書記並非不接他的電話,而是由於被這些老百姓纏著,脫不開身,自然也就聽不見手機鈴聲了。
“魏鎮長,我們過去看看吧!”周同興開口說道。
魏一鳴輕點了一下頭,作為雙橋鎮政府的當家人,鎮上無論出什麼事,他都脫不了干係,既然如此,不如提前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周同興和魏一鳴並排走了過去,魏一鳴稍稍落後周同興半步,給足了其面子。
周同興眼睛的餘光看到這一幕後,微微輕點了一下頭。在這之前,他下意識的以為這位市長大秘,年紀輕輕,便已是一鎮之長,身上免不了有幾分驕縱之氣,誰知在魏一鳴的身上卻一點也沒看到。
雙橋鎮黨委副書記馬繼看見周同興和魏一鳴走後,忙不迭衝其點頭說道:“周部長,您好,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兒……,這位便是魏鎮長吧,抱歉,真是抱歉!”
聽到馬副書記的話後,魏一鳴衝其輕點了一下頭。他對馬繼此時的遭遇還是很有幾分同情的,書記住院,鎮長未履新,他這個三把手,不得不幹一、二把手的事,這頗有幾分強人所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