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一瓣果肉厚實,水潤甜甜的橘,小口小口,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
啪嘰,啪嘰,啪嘰,啪嘰。
速度很慢,動作遲緩,舉手投足間優雅。
笑眯眯彎起的寶石般亮晶晶的眸子,別提多歡快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吃了半隻醜橘,江長雪仍然沒有要管導演的意思。
導演垂眼,低下頭,黯然說,“我很抱歉。”
“但我真的不知道小玲......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情緒低落的,聲音都變小了。
“在我範圍內能做的,我都做了。”一種無言的悲哀流動在導演身上。“可不可以請您勸一下簡先生,看他什麼打算?”
說到這裡抬眼,激動又忐忑。
成功將一種想要說卻又想牴牾的衝突感,演繹的淋漓盡致。
飽含心酸的眉眼,逐漸彎曲的脊背,充分表達了苦肉計的精髓。
試想一下,原本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的四十歲導演。因為徹夜的提心吊膽,徒然變的蒼老悲鳴,鬍子拉碴,滿臉疲倦病態。
迫不得已又侷促不安站在她面前,真的會感動到。
“導演。”
江長雪拗動仰頭,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般顫抖,翕動線條優美的唇,欲言又止,手中的醜橘被其主人捏緊,汁水橫流。
成了。
導演心裡暗自竊喜,用以更加慘淡的面容,哀悽期待望著她。
“你......”
說,快說啊。
江長雪燈光下的墨髮似被沾染上一圈聖潔的光芒。
“我......”
你你我我的,怎麼跟簡先生一個德行。
快,快原諒我。
告訴我,簡先生有沒有打算收拾我。